图:右四为卫庆荣。摄影:念宏图
“他们奉献的不仅仅是青春年华,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守防。”江泽民主席1998年视察新疆部队时,曾这样深情地称赞驻守在喀喇昆仑风雪高原上的新疆军区某边防团神仙湾哨卡的官兵们。
神仙湾海拔5380米,是世界上最高的哨卡,附近山湾里那上千峰骆驼白花花的尸骨,让人想见这里的生存环境是何等的艰难!在神仙湾哨卡,在天文点哨卡,在空喀山口哨卡……经常会看到一个坚毅、忙碌的身影,他就是边防团政委卫庆荣。5年多来,卫庆荣23次征战风雪高原生命禁区,其中3次带队进入“无人区”边境勘察,7次带队换防,2次带队边防施工,80多次带队巡逻。他躬身实践“三个代表”的要求,带领官兵们斗高寒,战狂风,抗缺氧,克服千难万险,谱写了一曲曲戍边壮歌,把对党和人民的忠诚镌刻在喀喇昆仑山上。
卫庆荣所在边防团的军事防区,是全军海拔最高、自然环境最艰苦、边情最复杂的防区。大气含氧量不足平原地区的50%,年平均气温零下9摄氏度,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0多摄氏度。暴风雪、泥石流、雪崩、滑坡和严重缺氧严重威胁着官兵们的生命。面对险恶的环境,卫庆荣从上任那天起,就定心吃苦,把带领官兵圆满完成好卫国戍边的任务作为自己最崇高的职责。
1996年元旦刚过,刚刚到任的卫庆荣便和几名机关干部带着哨卡官兵急需的蔬菜、书刊、家信,进入了冰封雪裹的喀喇昆仑山。汽车碾着40多厘米深的积雪向数百公里外的哨卡缓缓行进。当他们艰难地来到距天文点哨卡70公里的岔路口时,狂风骤起,雪团铺天盖地卷来,汽车一滑掉进了1米多深的河沟里。这里的海拔已超过5000米,第一次上山的卫庆荣高山反应剧烈,胸闷如堵,头疼欲裂,但他强忍着带头挖雪开道。风雪刮得人直不起腰,睁不开眼,他带着大家跪在地上一锹一锹地铲,一连奋战了6个多小时,汽车才向前挪了10多公里。这时,大家已极度疲劳,个个呼吸困难,有的呕吐不止,有的挖着挖着便倒在雪地里昏了过去。面对绝境,卫庆荣眼含泪水鼓励战友们:“哨卡的战士盼着咱们,戍边的责任在考验着我们,爬,咱们也要爬到哨卡!”他们继续与暴风雪搏斗了3个多小时,终于走出了死亡线。
这次上山,历时15天,他几乎跑遍了防区的全部哨卡。每到一地,他都要上前哨,到班排,掌握了边防一线的情况。守防官兵的种种艰辛使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多到哨卡上来,把工作做到一线。他说:“喀喇昆仑山再艰验,但它是神圣的国土,是我们守卫的地方,当领导的,就要成为感召官兵不畏艰险的一面旗。”
全团上千公里的边防线,30多个海拔5000米以上的巡逻点位上,留下了卫庆荣的足迹。每次上山,每到一个边防站,他都要坚持“五个一”,即:站一班岗,与每个官兵谈一次心,上一堂政治教育课,巡逻一次,打一车冰。
1998年11月,卫庆荣带队进入高海拔的无人区进行边境勘察。他们行程3400多公里,完成了3个空白区的地形、道路、河流、气候等情况的勘察,填补了我军在这一地区的兵要地志空白。
在卫庆荣23趟征战喀喇昆仑的惊人壮举中,最令官兵敬佩和难忘的,是他在“生命禁区”度过的那58个昼夜。
那是1999年5月,根据上级指示和要求,该团要在海拔5100多米的防区修筑一条数十公里边防巡逻路。当时,卫庆荣正患感冒,身体十分虚弱,尽管强烈的高原反应使得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但他每天和战士们一干就是12个小时以上。强烈的紫外线使他的脸上
一层层地脱皮,用手擦汗时都能擦下几块皮来。每次洗脸后,脸盆里总会浮上一层黑皮。由于冰雪融化,洪水泛滥,给养无法保障,他和官兵们用油泼干辣子面拌米饭吃,用馒头蘸着盐巴充饥。艰苦的生活,加上劳累过度,卫庆荣大小便出血。战士们劝他休息,但他从未听从,依然奋战在工地。
卫庆荣带领官兵连续奋战58昼夜,保质保量完成了筑路任务。这个工程创造了高原边防筑路的奇迹,为部队节约经费200多万元,并经全国陆地建设委、新疆、南疆军区建设办验收,被评为“优质工程”。
从1996年春节开始,卫庆荣连续4个春节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不畏艰险,爬冰卧雪,千里迢迢登上喀喇昆仑边防哨卡,与守防官兵共度新年。大年三十,他带着机关干部为哨卡打冰;除夕之夜,当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他悄悄登上高高的哨位,换下哨位上的战士。卫庆荣常对干部讲:“雪域高原上的气候虽然寒冷,但干部的心一定要热。我们心里装着官兵,官兵的心里才会装着祖国。”他把政治工作做到了每一个点位、每一个战士,用爱心激发全团官兵爱边防、爱祖国、爱人民的无限忠诚。
神仙湾哨卡战士王新飞,脸部被强烈的紫外线灼伤,起泡溃烂,脓臭熏人。卫庆荣到哨卡后,一天4次用凉开水、消毒液给他清洗脓水,涂擦药膏。下山后他又跑了几家药店,买了200元钱的药品托人捎上山来,终于治好了小王满脸的烂疮。
政治处放映员何成军在执行冬季武装勘察任务中手脚冻得失去知觉,卫庆荣解开自己的大衣、棉衣,把小何冰冷的手脚紧紧地贴在胸前。
边防二连班长骆泽旬军政素质过硬,几次都因大雪封山而无法参加全军招生统考,卫庆荣知道后动情地说:“决不能亏了这样的战士。他虽然没参加考试,但出色完成守防任务就是一份合格的答卷。”团党委研究后向上级报告情况,上级将骆泽旬作为特殊对象破例保送到军校培养。
卫庆荣对官兵们满怀深情厚谊,官兵们奉献出的是对祖国的赤胆忠心:有的妻子分娩,仍然坚守在雪山哨卡;有的亲人病重,仍坚守岗位。塔吐鲁沟边防连指导员延建国曾患胸膜炎,上山后反应剧烈。团领导命令他下山休息,不到10天,他又偷偷上了山……
守防的艰苦寂寞与山下的开放环境形成的反差,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的影响,使该团官兵中曾一度出现吃吃喝喝、请客送礼等不正之风。
“雪域高原上虽然缺氧气,但绝不能缺正气,否则,就会影响卫国戍边任务的完成。”在上任后的第一次党委会上,他就郑重提请团党委讨论通过了一项特别决定:从新年第一天起,全团官兵不得相互请客吃饭;基层干部和机关干部不得请团领导,过年过节,不准给干部子女送“压岁钱”。一经发现,按违纪严肃处理。为了保证落实,团里分别召开干部和家属大会,广泛宣传党委决定;春节期间,团里组成督察组,在家属院巡回检查。一剂猛药,使这一现象很快绝迹。
卫庆荣从当团政委至今,没有吃过下级一次请,没有收过一分钱的礼。
1996年12月,团里规划营区,决定将一批砍伐的杨树以每棵50元的价钱出售。一个买主找到卫庆荣,递上装有2000元现金的信封,要求关照,每棵树降价10元钱卖给他。卫庆荣毫不含糊地告诉他:“每棵树50元,这是团里定的。如果我收了你的2000元,团里就要损失上万元,谁轻谁重,你掂量惦量!”买主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了。在卫庆荣和党委“一班人”的带领下,该团建设不断迈上新台阶。团里有10多项工作受到三级军区和总部的表彰,连续3年被上级评为边防执勤巡逻先进团。卫庆荣也先后1次荣立二等功,2次荣立三等功,4次被总部和兰州军区、新疆军区表彰为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党务工作者。今年7月1日,他又被中共中央授予全国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