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姆的政治和爱情寓言

《扎比芭与国王》 于毅 涂龙德 陈克勤译光明日报出版社

2001年2月，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专门派人到英国伦敦，从阿拉伯人开的萨奇书店搜购了一本书，这本书就是《扎比芭与国王》。此后，中央情报局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翻译并仔细研读了《扎比芭与国王》。

《扎比芭与国王》到底是一部什么书，竟得到CIA的如此青睐？原因只有一个，即它有伊拉克、有萨达姆的背景。萨达姆是美国的死敌，无疑会受到CIA的格外“关注”。如果《扎比芭与国王》出自萨达姆的手笔，或者是经他授意创作出来的，CIA自然试图从中更多地了解萨达姆的政治观念、思维方式和为人风格。

《扎比芭与国王》是一部寓言体小说，首版于2000年年底。小说在伊拉克引起了轰动，官方媒体轮番上阵，大肆渲染，一时好评如潮，洛阳纸贵；官方的电视台把它改编成了20集的电视连续剧，国家剧院把它改编成了歌舞剧。该书所受的“优厚待遇”，是伊拉克的任何一位作家任何一部作品都没有享受过的，因此有关作者的猜测便是不无道理的。

《扎比芭与国王》有一个简短的前言，说萨达姆总统于2000年2月12日会见了数名伊拉克作家，要求他们创作一些长篇小说，使之达到与防空火力同等的抗击入侵之敌的水平。萨达姆对作家们说：“不论小说的内容涉及男人或女人、长者或青年、病人和病愈者，比如可以写一位回家休假的战士，他从前线归来以及重返前线的心情等等，你们都需要以更多的耐心去创作这类小说，以使读者能够从中读到一些不能从历史上、社会上和心理学上了解到的新知识。”前言中还说，《扎比芭与国王》的作者因为谦虚和不愿留名，“他正像伊拉克儿女们所做的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他做的一切都令人敬佩，也不言语自我。因此，这篇小说的作者是：它的作者。”

村姑扎比芭因为经济的原因嫁给了自己的表兄，但她对跟地主学坏了的丈夫没有丝毫感情。而丈夫也把她当性奴隶看待，经常强行与他做爱，并把它看成扎比芭偿还他的经济损失的手段，所以他一味地追求做爱的次数。有一次国王出城，偶然碰见了扎比芭，两人迅速坠入爱河。此后扎比芭经常出入王宫，与国王促膝长谈，话题涉及政治、爱情、家庭等各个方面。两人之间的关系惹恼了王后和王宫里的“阴谋家”，他们串通一气，密谋刺杀国王和扎比芭。有一次，两人正在谈话，突然有人躲在帘幕后面剑刺国王，结果刺伤了扎比芭。

此后，扎比芭与丈夫就离婚达成了默契。扎比芭的丈夫当然是满怀仇恨。一天晚上，扎比芭从王宫出来，回家途经一片树林，一伙蒙面人劫持了她，并把她捆绑起来，其中一人强行奸污了她。扎比芭很快便得知，强奸她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在扎比芭被强奸之后，有这样一段议论：“无论是男人强奸女人，还是侵略者蹂躏祖国、强奸民意，都是残忍的。但是，无论是女人也好，国家也好，更为残忍的是向强奸行为屈服。”“如果百姓接受这一事实，那么也是他们的耻辱。强奸本身，是对心灵、历史，对每一个渴望自由的男男女女最残忍的事情。”有人指出，强奸的情节暗示了美国的侵略。据说中央情报局在“关于《扎比芭与国王》的研究报告”也认为，小说表面上反犹太，实际上表达的是对美国的仇恨。国王就是萨达姆本人的化身。

阴谋家们以为，扎比芭丈夫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国王的注意，于是蠢蠢欲动，准备发动叛乱。扎比芭请示国王，自告奋勇地前去组织民众与其斗争，结果被代表宫廷官僚和地主利益的叛乱者杀害。她被杀害的日期是公历1月17日，即美军轰炸巴格达的日子。这一情节再次证明了作品的反美色彩。

在人民委员会的领导下，叛乱终于被平息，扎比芭的丈夫也被处死。小说的最后几章描写的是人民委员会召开的会议，人民群众和官僚、地主在会上唇枪舌剑，针锋相对。这时忽然从宫廷里传来消息：国王逝世了。小说以国王逝世作结，有人分析它表达了作者对萨达姆身后国家前途的忧虑。

《扎比芭与国王》内涵丰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萨达姆总统的政治思想和为人风格，因此不妨把它当做传记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