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对珠海市香洲区人民医院一名普通护士、年轻共产党员黄凤珠的采访充满了戏剧性。
先是“110”巡警队的小伙子们向记者报告“案情”:珠姐是我们的编外警察,这些年来,只要案件现场有人死伤,不管是深更半夜,还是狂风暴雨,总是她带着一帮护士姐妹最先赶到,救死扶伤,果敢利索,楼道里背,担架上抬,把腰骨都扭伤了……
再是那些操着南腔北调口音的打工仔们的“举报”:珠姐和她的急诊科大夫护士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她们不光为我们中的许多人治好了病,还经常给我们吃的、穿的,给我们付医药费,给路费回家,有时还要忍受我们的打骂。前不久,我们送一个酗酒后自杀未成的昏迷病人到医院,珠姐把病人抢救过来,正要给病人清洗创面时,被病人一脚踢到三四米外的墙角上,头撞破了直流血,可她还是坚持为病人服务到底。
记者走进香洲区人民医院,院长马小艾介绍说,黄凤珠是急诊科的护士长,从佛山卫校毕业来院工作13年,内外妇儿各科都干过,最后定她干急诊是因为这里的危急重病人多,要求医护人员必须有娴熟的技术和高度的责任感,能够胜任在抢救病人时高速高效的要求。凤珠目前是急诊科唯一的党员,也是护士和病人的“大姐”,每天24个小时,只要这里有病人,就有她忙碌的身影,给氧、吸痰、止血、插管、人工呼吸、按压心脏、清洗创面,包括给病人及其家属端吃送喝、端屎送尿这样的事,该她做的和不该她做的她都默默地做了,虽说她家就在不远的医院职工楼里,可她常常一连几天不回家,医院和病房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护理部副主任罗云冰抢过话头说,今年2月的一天,珠姐接诊一位车祸病人,诊断为特重型颅脑损伤并有枕骨骨折,需立即做开颅手术。为赢得手术时间,珠姐麻利地操起剃刀为病人作植皮准备,又不断地为病人清理呼吸道,病人的呕吐物喷了她满头满脸,珠姐不顾脏臭仍然紧紧地抱住病人的头,生怕病人因烦躁而出现意外,就这样以最快的速度把病人送上了手术台,终于把病人从死神手中抢救过来。等到她微笑着将痊愈的病人送出医院后,我们见她一个人悄悄地拿出女儿成绩单流泪。
珠姐向记者回忆了一件她印象深刻的往事。去年中秋节的前一天,珠姐乘坐的“120”急救车赶到界涌村附近的山坡上,在荒草丛中发现一名深度吸毒妇女,身体上到处溃疽化脓,爬满了蚂蚁、蟑螂,恶臭难闻。有同事说,算了吧,看样子救不活了,再说这恶臭味会把医院里的病人都吓跑的。珠姐说,不行,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还是我们的病人,我们怎能扔下不管呢?珠姐小心地把这个骷髅般的病人抱上车,抱进病房,又亲手剔除她肌骨里的虫蚁,清洗创面,拿自己的衣服给病人换上,自己掏钱买来营养品,一口汤一口水地喂。病人大小便失禁,珠姐随时为她擦洗。就这样一直守护了30多天,病人临咽气前深情地说:“珠姐,你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世再报……”
这样的故事就像窗外那夏天的雨丝,数也数不完。眼前一个看得见的变化是,珠姐进院时是个胖乎乎的姑娘,如今却“苗条”得有些过分,还落下了腰伤,每逢雨季就隐隐作痛。有一次,翠微村有个名叫“肥佬”的病人喝了一瓶清毒液,她赶到后立即将病人从三楼背下来,因黑灯瞎火,病人又太重,身体瘦弱的珠姐在负重下楼时扭伤了腰,从此便没有好过。
珠姐说,她从解除病人的痛苦中体验到了人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