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文学期刊《十月》荣获“首届国家期刊奖”,还多次被评为北京市和全国的优秀期刊,并被列为全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现在每期近10万份的发行量,位居全国文学期刊的前列。
在许多文学期刊不景气甚至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十月》为何能取得这样好的业绩呢?带着这样的疑问,记者走访了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管委会主任朱述新和《十月》主编王占军。通过对他们的访谈,记者了解到这本刊物能取得今天这样令人瞩目的成绩,是因为刊物的决策者对文学的走向、期刊市场的发展和自己刊物的定位有很深入的研究,并制定出一系列相应的办刊方针和实施措施。
《十月》从1978年诞生起,就以众多反映时代、贴近生活的厚重作品赢得了读者的喜爱,逐渐形成了一种高品位的风格,一度曾发行到70多万份。后来,文学期刊市场严重萎缩,许多曾经很有影响的文学期刊相继停刊或转向。据悉,目前在全国的800余种文学期刊中,能够维持正常循环的不到100种,发行量过万份的约10种,发行量近10万份的只有几家。迫于生存压力,许多文学刊物纷纷转向,有的“大变脸”,有的改成以刊发“先锋”、“新锐”或“另类”写作为主。在这种情况下,《十月》则以不变应万变,坚持“唱正旦”、且“字正腔圆”的办刊宗旨。终于,在文学刊物普遍经历了订数下滑的动荡的几年里,它挺了过来,并且蒸蒸日上。
该刊主编王占军说,“唱正旦”且“字正腔圆”就是自觉树立“主流意识”,自觉办好“主流期刊”,弘扬时代主旋律,发表准确把握时代脉搏、与时俱进的优秀作品。当然,我们追求的是健康正派而又不僵化的文学作品。
多年来,《十月》的主打作品都是紧扣时代和人民的喜怒哀乐的篇章。既是大气的主流作品,又不高高在上,不僵化、不死板,与时俱进,永不落伍,大概这是该刊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十月》之所以能在文学期刊的滑坡中赢得市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该刊的决策者经常认真研究市场,研究其他文学刊物的特色,从而找到自身的特色和优势所在。
该刊副主编郑万隆介绍说,20世纪90年代初期《十月》做了一些大的调整,把报告文学和评论两个版块去掉了,这样就和《当代》、《收获》等有了较显著的区别。《当代》、《中国作家》等同类刊物主要刊载报告文学和长篇小说,而我们则开始以中篇小说为主;《收获》每期有重头的中篇和一个小长篇,这是一种体裁分工上的默契,慢慢形成各自的风格,吸引不同的作者和读者群。《十月》的领导并不讳言向同行学习,他们坦言自己在艺术性上常常以《收获》等优秀期刊为参照,在作品的时代感上以《当代》为参照,努力做到时代感和艺术性的统一。
近几年来,《十月》又花大力气办散文栏目,发表了一批思想性强、有情感深度的散文,特别是着重发一些厚重的长篇散文。譬如,刚刚当选为中国作协副主席的军旅作家李存葆的大文化系列散文的主要篇什,均发表于该刊。该刊近年来发表的许多散文,在读者和散文界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时该刊编辑还发掘了一批年轻的散文作者,并为其开辟了合适的专栏。加大散文分量的作法,既满足了读者的需求,提高了刊物品位,同时又有助于刊物占有更多的市场份额。
很多文学期刊的编辑常常由作家组成,而《十月》则注意培养专门的编辑人才。该刊还特别注意训练编辑的理性思维。主编王占军认为,作家的文学创作靠的是激情和灵感,而编辑不仅需要具备文学的激情在作品中燃烧,与作家交朋友。更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和理性的思维,能够站在鉴赏者的立场上来评判作品。同时,由于文学创作领域的丰富性和复杂性,需要文学编辑有相当一段时间的历练,才能在政治、思想和对文学的准确把握等诸方面成熟起来。可以说,《十月》成功,与这支训练有素的稳定的编辑队伍密切相关。
在长期的编辑工作中,该刊的编辑早已成为众多老中青作家的朋友。他们与作家经常沟通,并且已经达到了一种默契。他们了解知名作家的创作动态,并不断去发现新的、年轻作家和文学圈外的作者,该刊编辑对名家和无名作者一视同仁、圈内圈外一视同仁,使刊物永葆活力。
正是因为这些平实无华、不求闻达的编辑扎扎实实的工作作风,使刊物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好稿。近年来,该刊编发的作品受到读者的普遍欢迎,几乎期期都有作品被转载,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的五篇获奖中篇小说中有两篇始发于该刊。很多始发于该刊的小说还被改编为影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