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三四十岁的男子汉
操着不同地方口音的普通话
他们一来竞聘就直奔科主任的要职
一个160年历史的老医院的宁静为之打破
宁波人的眼睛倏然明亮——他们是谁?
2月28日上午8点。宁波市第二医院。一个60岁的老妇人被推进了手术室。一张白色的手术被单将患者的全身一罩,只留下腹背部切口的部位,麻醉药起作用以后,4个年轻力壮的医生开始动刀了,手术者熟练地顺着预定的部位一刀切下去,先是显露出黄色的皮下脂肪,然后便是血呼拉拉的红色肌肉,我作为旁观者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顿时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几双戴着胶皮手套的手不断地接过手术刀、手术钳、纱布条……10点10分,只听喀吧一声,断肋钳取出了第一根肋骨,接着是第二根。然后就听见医生们悄悄地议论:“看到了,这个就是肿瘤。”说这话的是夹杂着山东口音普通话的主刀医生、医学博士庞清江。
10点20分,医生们将细小的血管捆扎完毕,开始用骨膜剥离器将肿瘤剥离。“老程,你来吧”。走上手术台的是来自湖北沙市的教授、泌尿科专家程跃。
10点25分,只听见一声略带唐山口音的普通话:“注意,血压在升高”。这是麻醉专家单闯在提醒。程医生立即回答:“正在剥离肾上腺,没关系。”
手术是手的艺术,古老的外科手术业是智力与体魄的合金,医学上的外科大夫是很讲究“年资”的。这些在手术台旁忙碌的医生分别出生于1958年、1961年、1963年甚或更小,但是他们都是作为市二院的专家引进的。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绝对不可能想到,为她做手术的是市二院3个科的主任、硕士生导师,一水儿的帅气,一手儿的绝活。我看到了这一幕,上这台手术的全部是二院引进的专家。
手术室的墙壁上悬挂着病人两大张48个小片的X光片,从光片上可清晰地看到,人体的“总水管”———像自来水管一样粗细的股主动脉和下腔静脉在这里交织,肿瘤从椎管里长出,四周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肝、肾、右肺叶已被挤压得只剩三分之二。这颗比鹅蛋还要大的肿瘤邪恶而霸道地侵犯着四周脆弱而娇嫩的肌体。
10点47分,一个硕大的肿瘤从医生们的手中落在手术盘中。“老庞,你来上,看有没有‘漏网右派’”。幽默的程医生带着几许自信和得意。
这时,我以为大功告成,离开了手术室。殊不知,最艰巨的工作还在后面,由于被肿瘤破坏的椎管已被部分切除,病人先前剔下的两根肋骨派上了用场,它被修整后重新植入病人的椎体中,骨髓,血管,神经都被庞医生灵巧的双手牵制,直到下午3点,他们才下了手术台。
3月5日,离开宁波的当天,我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步入住院大楼9层20床的房间,只见动手术那天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流了1300cc稀释的血液,身上插着输血管、输液管的老太太睁着笑盈盈的双眼,欣慰地躺在床上。
从老人的口中得知,她患胸背部疼痛已有13年了,经常发烧到38度到39度,打一些消炎药就可以缓解一些时日,但由于反复发作,不得不在家乡——江苏省某县医院去做B超及局部穿刺检查,诊断为“胸腔恶性肿瘤”,“肺癌晚期”。几个月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