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说,美国在阿富汗战场取得反恐战争的所谓“胜利”后,五角大楼备受鼓舞。他们开始总结在那里使用新概念武器的经验,并加紧研制新型的军事装置,由它们来取代人,从事作战任务。
技术的飞速发展带来了可以遥控操作、甚至可以完全自动运行的感应器、汽车和武器。五角大楼的计划人员说,在未来10年内,这些装置、设备将用来从事许多目前仍由人承担的最危险、最耗时、最单调乏味的任务,从而引起战争方式的革命性变化。
其实,五角大楼在陆地、空中和空间轨道上安装的“自动哨兵”早已通过热探测器、雷达、摄像机、麦克风和其他装置在从事战场的侦察任务。其中一些甚至能在黑暗中和恶劣气候条件下透过伪装,识别真伪。
在未来数年内,将可实现一旦发现目标,即由无人驾驶的汽车或飞机前往摧毁。这些无人驾驶装置能自动识别敌友,无需征求人的意见。
五角大楼的人员表示,要迅速地用自动装置取代人力必须实现以下几个目标:新装置体积将更小、重量更轻,造价更低,能更有效使用燃料和便于移动。对那些当兵的人不愿意承担的事,如站岗放哨和把守山口要道等,都可交由这些自动装置去完成。
现今的美国社会越来越不愿见到本国军人的阵亡,遥控技术能帮助和保护那些士兵。马萨诸塞州一家高科技公司的老板普拉多博士说,他的公司正在进一步改进其产品——一种体积如同书本大小的机器人哨兵。将这种小机器人撒在战场上,能监听敌人的车辆动向。
五角大楼的军事计划人员说,从短期看,任何一场战争的主体仍将是步兵、飞行员和海军士兵。在城市环境里作战更是如此,因为城市的高楼大厦、隧道和人群都是令机器人困惑的障碍,这在今后许多年内都是机器人无法解决的问题。
专家们基本一致的看法是,对未来战争影响最大的将是遥感和飞行技术。到2020年,甚至更早一些,无人驾驶飞机和无人驾驶汽车将直接遥控引导轰炸机奔袭轰炸目标;无人驾驶的直升飞机将协调无人驾驶的护航舰;无人驾驶潜艇将会自动清除水雷,发射巡航导弹。
美国国家科学院陆军科技局的电子工程师罗斯领导一个小组,负责为陆军研制无人驾驶车辆。他说,机器人能为未来的陆军做三件事:使士兵不再担任易受伤害的任务;取代士兵从事那些吃苦受累、单调乏味的任务;士兵疲倦后,接替士兵完成需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机器人是永远不会有害怕情绪的。五角大楼的分析人员相信,一些简单的设备,如红外线和夜视望远镜,敌人也能拥有。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恐怖组织有能力在不久的将来将这些系统广泛深入地装备其军队。
阿富汗战争使五角大楼相信梦想可以成真。在那里,无人驾驶侦察机——其中包括美国空军的“捕食者”——发挥了出乎预料的作用。它们用一系列的摄像将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行动传到设在沙特阿拉伯和五角大楼的指挥部,指挥部可据此下令立即对他们实施空中打击。五角大楼现已在2003年的预算中拨出11亿美元,比原计划增加了近1.5亿美元,加速开发“捕食者”、“全球鹰(见上图)”及其他几种型号的无人驾驶飞机。
美国这一军事技术发展重点是扩大部队获取信息的能力,以及快速实施毁灭性打击的能力。要争取看到敌人隐蔽所内部,看到山后面的山,甚至看到国界那边的军事部署情况。越南战争时,美军曾在胡志明小道两侧的树林中投下用蓄电池作能源的监听装置。这种装置原本是为潜水艇设计的。五角大楼还动用过遥控侦察机,但由于技术粗糙,使用范围有限而没有进一步研制。但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计算机和遥感技术出现了飞跃,再次燃起了五角大楼对遥控武器的兴趣。在波斯尼亚,美军试用了陆军的猎户式无人驾驶侦察机;在科索沃,美军第一次部署了无人驾驶侦察机“捕食者”。在美国战机开始轰炸阿富汗时,空军已经能将“捕食者”的摄像机与AC-130武装直升机上的、在阿拉伯海的航空母舰上的、以及设在沙特阿拉伯的空军联合行动司令部的电脑屏幕连成一体。
几年前,地面监听装置(又称为地面感应器)的重量为30磅,需由军队把它拉到敌人阵地。现在,该装置的重量为3磅。其中一种型号适用于由飞机投放到敌人阵地。这种感应器能探查出震颤和声响。利用一个计算机化的特殊声音库,这个声音库存有敌人的马达声、坦克履带行走声等声音,能识别过路者是平民还是军队。马萨诸塞州一家生产这种装置的公司老板说,下一步将是把来自这些感应器的数据与高空飞行的无人侦察机或卫星发回的信息结合在一起处理。五角大楼的官员说,利用不同的感应器对同一地形进行侦察,比较这些信息,就容易揭穿圈套或被伪装起来的武器。对科索沃进行轰炸时,南联盟军设下的一些圈套常常让美国的轰炸机上当。
五角大楼的遥控战研究由位于弗吉尼亚州的高级国防项目研究署牵头。该机构正与波音公司合作,研制X-45“飞马”无人战斗机(见下图)。这种30英尺长的无窗式飞机在空中时像个飞行中的W字母,它能携带12枚250磅炸弹。这种飞机最早将于2007年开始投入部署,用于攻击雷达和防空设施。五角大楼估计,这种无人驾驶飞机的造价还不到有人驾驶的战斗机如F-15或F-18的一半。
五角大楼还预计,在2010年前,这种飞机的程序设置将要求它在轰炸目标前,必须先获得地面控制人员的批准。但到了2010年,X-45将无需地面控制,能独立自主地对目标进行轰炸。该项目主任、空军上校莱希说,到那时,“如果飞机看到一个与它的记忆吻合的目标,便会立即进行攻击,事后再向人汇报。”
该机构还与陆军合作,研制“未来作战系统”,一个通过高速通讯系统,将无人驾驶飞机与有人驾驶飞机、运输车辆和炮兵等连成一体的网络。目标是使陆军更轻装,更机动灵活,快速反应。
无人驾驶飞机将在未来战场发挥核心作用。小型无人驾驶侦察机在高处窥视,与此同时,无人驾驶直升飞机将关注部队的运动情况;每名士兵的后面,将跟随一辆由电脑程序控制的适合各种地形的无人驾驶车辆随行,车上装有武器和其他装备。
五角大楼早已研制成功一种名为“大黄蜂”的武器,实际上是一种威力可达100英尺距离的地雷。当它听到车辆驶近时,就向空中发射一种装置,该装置利用热感应,引导一种威力强大的自动推进武器,将目标摧毁。
武器小型化是个关键。如“微型飞机”,机身长度不到9英寸,装在背包里就能带走。发射后,它的小型热感应器和摄像机会发送回图像。制作和使用这种微型飞机仍有许多技术和战术困难。首先,现在的“捕食者”无人驾驶侦察机需要由人为他们完成几乎全部的思维工作。要让无人驾驶飞机自动寻的和作出攻击决定,还需要更高程度的自动化和人工智能。
其次,武装部队还没有开始调整他们的战略,以便将无人驾驶飞机、车辆与部队融为一体。这一学习和训练的过程将需要数年。负责开发这种无人驾驶战机的项目主任莱希上校说:“真正的挑战在于将人和机器编为一体,但未来作战系统最终会将他们相互连结起来,分享信息,决定由谁出击效果最好。”
第三,一个强大的军事对手会作出何种调整来应对无人系统?关于这一点,五角大楼在阿富汗几乎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因为塔利班没有办法对付“捕食者”。但萨达姆·侯赛因的部队去年在伊拉克南部至少击落了两架“捕食者”。一个技术上先进的对手可能会解除、摧毁无人驾驶飞机,或让它们困惑,变得毫无用处,甚至让它们调过头来对付美军。
最后一点是军队应在多大程度上依赖机器?对此问题的辩论一直不断。多数军事专家说,人脑仍然是最有效的武器。无人驾驶飞机上机载逻辑不可能达到人脑的能力,因此可能使得他们易受有人驾驶战斗机的攻击。负责为陆军研制无人驾驶车辆的电子工程师罗斯博士则认为,最大的挑战是要设计出能让士兵使用起来得心应手,无论是看、听、还是按动扳机,都没有异物感的武器,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要做到这一点可能需要一代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