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到了加拿大第二年的中国留学生岩岩,今年夏天他不去尼加拉瓜大瀑布,不去魁北克,却跟着本地的加拿大同学约翰,去他家乡一带走走。
沿途他们路经了安大略省的几个小镇和森林湖泊。第一个小镇是位于渥太华以西450公里处的Cobalt,它曾是历史上丰富的钴矿产地,吸引了大量的新移民,整个地域当年十分殷富,周围的建筑摩登。经历了十来年后钴矿资源被人们疯狂地挖尽,劳动力市场迅速瓦解,人口散光。现在它只有镇民2千人。如今这个旧矿址矗立在那里滥锈得斑驳支离给后人游览观赏。还留得城镇红墙白壁是当年辉煌过的佐证。
乘着长途汽车,他们又来到了黄金出产圣地Kirkland Lake,现在这里有1万5千人口。50年前此地繁华富实。英国的一个淘金者来加拿大后身上只剩下15元,被人在Kirkland Lake从火车上扔了下来,开中餐馆的陈老板是位广东人,非常同情他,落魄的淘金人后来由餐馆免费提供食宿帮他寻金。英国人走进Kirkland Lake矿洞,一群老鼠正窜来逃去的,他一矿斧劈过去,结果劈成两半的鼠肚里竟掉出了金子,很运气金矿就这样被发现了。中餐馆的陈老板为此也大发了一笔。英国淘金者后来成为英联邦国家中最大的富翁,但他不满加拿大的高税政策,去了无税小国巴哈马,晚年却在巴哈马的家中被人谋杀,谋杀者据说是他惟一的女婿。
第三站是Perry Lake,约翰在森林湖边避暑的家。约翰在墙上挂满了打猎的战利品,各种动物身上的皮。这一带没有电源、自来水、抽水马桶,不向政府交纳税金。约翰用引擎发电,喝湖水,自做粪坑和桑拿浴室。每天早晨起床后伐木、提水,摩托车开出去采野山果来做甜点。这个湖泊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染。水源从地下渗上来,又从湖面上流出去。环岛一共有24户人家。晚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这黑黝黝的山凹树丛里一闪一闪的鬼亮。山凹里有一天燃起了狼烟,约翰说这是岛民开会的通知。他带岩岩一路划着小船到对岸,走进一家小旅店。旅店的老板是这个岛的头,他还是个加拿大的共产党员,自费出版过一本有关Kirkland Lake的书,拥有一架令人瞩目的滑翔机,每天驾机在Kirkland Lake的空中水面滑翔无数遍。今天开会他告诉大家:政府提出新的一年开始后,这个岛将要实行税收。反对声一片,岛民们都说:如果实行税收,他们将往更深的丛林里搬去,直到搬进无税区为止。
Iroquis Falls是加拿大人的祖宗印第安人的居住地。那些新建的公寓里曾住满了印第安人,帮助他们学习文化的老师们只能住宾馆,买洗衣板来搓洗衣服。不过据说北美的印第安人比南美的要好一些,南美的印第安人住惯了帐篷以后,觉得住公寓实在太大,连猪和羊也圈到公寓里来养了,结果猪羊因不适应高层生活而死亡。现在这个地方有人口6千。还有Moose Factory地区的房子,大都也是印第安人的驻扎区。这里已有很现代化的医院和学校为印第安人服务,里面的医务工作者、教师不能每天回家,只有周末才能离岛。岛上的最大景观是自来水管道和粪便管道齐眉并举,双双仰架在触目的高处。
干净、简单,没有几条街道的Cochraue是个小得没有红绿灯的城镇。那里的饭店在岩岩的眼里特别的风情别致:幽暗的灯光,不可复制的镀金绘画,窗前艺术的剪影,唱着淳厚悠扬著名老歌的吉他手。小城镇里还有一个临街的图书馆,里面的工作人员和蔼可亲。岩岩和约翰参观了图书馆后,在留言本上写下了敬语。岩岩还用中文签上自己的大名。这个小城镇服装店里的衣服挺括、合身、洋味十足,但约翰却说:这些款式的衣服,包括这里饭店的装饰,在加拿大都已经过时了。现代的时髦流行是:原始,随意,自由,本色。这个镇的人口更少,大约只有4千人。
岩岩离开一无变化的书生生活,在约翰的帮助下整个旅行见识大增。他触摸到了加拿大人、森林、湖边、小镇的历史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