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法国一位著名的国际问题专家撰文称,他刚从美国旅行回来,发现美国人和法国人对“9·11”事件的议论方式、谈论主题不完全一样。美国人更多地是谈论事实和细节,如劫后余生的重建、报复打击,而法国人则更多地关注事件背后的深层背景,如何防范未来恐怖主义浪潮的发展。
的确,“9·11”事件发生一年来,法国公众,包括政府官员、军人、普通百姓,特别是知识分子,都进行了积极的反思。
反思之一,现代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生活,为什么能制造出对同一个星球的另一部分人如此的仇恨?是美国的对内、对外政策在保护自己利益的同时,十倍、百倍地伤害了他人的利益,从而“制造”了自己的敌人,还是因为对手本来就是邪恶的化身,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权势者的敌人?
反思之二,人的主观因素,如信仰、信念等,在21世纪的国际冲突中,占据什么地位?一位军事专家说,二战后,人们在谈论军事冲突时,注意力总是集中在导弹、战斗机的飞行距离和打击能力、部队的夜袭水平和武器装备的隐蔽性等客观条件上,对人的信仰、信念等主观因素似乎不予重视,觉得这些是19世纪以前的战争才应该强调的。在“9·11”事件中,恐怖分子用最原始的自杀式攻击取得了成功,使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空系统完全失效,这里面起决定性的因素是什么呢?
反思之三,我们应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此类悲剧?
当然,也有人提出,西方人过去所做的一切,是否过于宽容了?对一些具有跨国影响力和破坏力的政治、经济、宗教或军事的极端分子,是否应该用更强硬的手段对付?
“9·11”事件发生以来,充斥美国媒体的是对事件的追踪和对事实的迅速报道,而法国媒体则进行了大量的分析、讨论和反思。针对上面提出的那些问题,激烈的争论发生在各种会议中、媒体上,甚至在咖啡馆和百姓家中的餐桌旁,尽管可能没有答案,但法国人仍然乐此不疲。法国人具有悠久的思辨传统。俗话说,“理不辩不明”,但愿法国人在这场大讨论中,能够找到未来防范和打击恐怖主义的最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