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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贵乎精

周四书话
2002-12-12 来源:光明日报 赵畅 我有话说

曾经听到这样一则笑话故事:有位仁兄,买鞋从不合脚,总穿一双巨大的鞋子。有人问他,他说:“大小鞋都是一样的价钱,为什么不买大的!”

尽管是笑话,然而,这种贪大求大的情形在一些读书人身上亦能看到。不是吗?有的人,这本尚未看完,眼睛便已盯上了另一本,表面上观之,恍若“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一样,可终究是附庸风雅、自欺欺人。因为这些匆匆的读客,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阅读量之大而已。至于是否真正读懂了,是否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怕只有天晓得了。

清代著名学者袁枚,在总结自己年轻时的读书教训时指出:“泛观而所择,其失博而寡要。”就是说,广泛浏览而没有精选,其过失在于:虽然读书量大,却很少掌握要领。投入大而产出小,这不是典型的无效劳动吗?读书,精选很重要。朱光潜先生说:“你与其读千卷万卷的诗集,不如读一部《国风》或《古诗十九首》;你与其读千卷万卷谈希腊哲学的书籍,不如读一部柏拉图的《理想国》。”是啊,多读一本没有价值的书,便丧失可读一本有价值的书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必须慎加选择。

读书之根本,就是要知其理,明其意,如若不能究其每个文字所表述的全部含义,那么书中之道,文中之理,便不得也。读书求精,便如读书求根一样,可以免除读书人无根浮萍的恐慌。梁章钜先生对“读书须有根”的观点有过很好的比喻:“不拘大书小书,能将这部烂熟,字字解得道理透明,此一部便是根,可以触悟他书。”万物均有其立足的根茎,花无根则萎,树无根则枯,读书亦然。

英国文学家柯尔律治,别开生面地把读书者分为四种类型:第一类“好像是计时的砂漏,注进去,流出来,到头来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第二类“像海绵,什么都吸收,挤一挤,流出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甚至还脏了些”,第三类“像滤豆浆的布袋,豆浆都流了,留下的是豆渣”,第四类“像是宝石矿床的苦工,把矿渣甩在一旁,只拣些纯净的宝石”。前三者,是因为没有把握精读的要领,皆是白搭。唯有末者才是精于读书的智者——书感动了他,他征服了书。

言征服了书,是因为读书人已经“思而得通”也。宋代大学者朱熹论读书时说:“大抵观书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这思考的过程、穷理的过程、评判的过程,不就是征服的过程么?

读书贵乎精,好书更应精读、读精。陈寅恪曾说过:“天下的书,我算是都读了。”他认为天下可读的书就那么几十本,其他的都是天下文章一大抄。此话,既说明择书慎读的重要,亦道出了熟稔精读的紧要。

读书贵乎精,理酿德,德生灵。在理性的引导下,读书人在灿烂星空与神圣道德之间,获得了灵性与自由,这是怎样的一种诗性情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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