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普通中国人的印象里,日本只是一个单一的民族。所以,当我们在日本京都市中心看到“为保护少数民族利益而奋斗”的大幅标语时,不禁十分惊讶:日本也有少数民族?也有少数民族问题?
陪同访问的日本经济新闻社同仁告诉我们,日本的少数民族就是爱努族。肯定的回答勾起了我们的兴趣。好客的主人立即满足了我们的采访要求。在爱努族人聚居的北海道,我们先后走访了政府环境生活部、爱努民族文化研究中心和爱努民族博物馆,对爱努人的情况有了较为详尽的了解。
爱努(ainu,又译阿依努)的意思是“人”。它是民族的称呼,也是“男子汉”或“丈夫”等爱努男性的尊称。爱努曾经居住在东北地区、北海道、库页岛以及千岛列岛等广大范围,现在几乎都住在北海道。有关爱努居住在北海道的年代问题有许多说法,有的说可以追溯到大约1万年前,有的说5千年前,有的说7百年前。关于爱努的人种所属,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说是白色人种的,有说是蒙古人种的,有说是大洋洲人种、古亚洲民族人种的,也有“单独人种说”。现在,学术界比较认可的是“蒙古人种说”。
自古爱努族人都在海河中捕鱼,或到山上打猎和采集山菜以维持生活。爱努所居住的地方称为“哥但”,即“村落”、“部落”之意,一般在大河附近或流入海里的河口附近稍高之处,建立由几个至十几个家庭组成的哥但。哥但里有保存粮食的仓库,饲养小熊的笼子以及祭坛、汲水处、船的停泊处等。各个哥但都明确地划定了鹿、熊、兔等的打猎山,和捕获鲑鱼或小鱼等的河。这些场所称为“猎场”,严禁其他哥但的人侵入。如此井然有序的社会生活,以哥但的“村长”为中心来保护。
虽然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但爱努人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爱努人把“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和“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东西”都奉为神,在每天的生活中祈祷。爱努人认为自然现象及动植物、人所制作的用具等一切都有灵魂,从神国带着使命来到人间,其灵魂对人有益。在这些神当中,有被称为自然神的火、水、风、雷等,有被称为动物神的熊、狐狸等,有被称为植物神的蘑菇、艾蒿等,也有被称为物神的船、锅等。
为感谢神的保佑,爱努人经常举行祈祷仪式“卡姆衣诺米”。歌曲及舞蹈在祈神时也具有重要意义。送熊灵祭是由所有参加人员围成一个圆圈一起跳“送熊灵之舞”。此外,还有由男性跳的消除恶神的“剑舞”、“弓舞”,由女性跳的“鹤舞”、“水鸟舞”等。这些爱努民族传统舞蹈被指定为国家的“重要无形民俗文物”。歌曲主要是呼唤神而产生的,然后渐渐加上了曲调或手拍节奏等,并且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成为工作或游戏时歌唱的歌曲。流传至今的歌曲有,祭祀时坐着唱的“鸟波波”,随自己心情即兴歌唱的“呀衣撒马”,酿酒或磨谷物时唱的劳动歌以及摇篮曲“衣优诺卡”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