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历马年即将过去,羊年即将来临之际,我们欣赏和品评画家王迎春创作的一组国画小品,具有特殊的意义。许多年来,她画了不少以羊为题材的作品,画羊已成为她的“保留节目”,有不少作品曾在展览中获奖,有的收入画集,有的被印制成了精美的挂历。
作为一名颇有成就的专业画家,王迎春与其夫杨力舟历年来曾经合作过不少既有思想深度又有艺术力度的重大历史题材的人物画作品,例如《黄河在咆哮》、《太行浩气传千古》、《太行铁壁》等,已经载入了中国现代美术的史册。王迎春自己单独创作的大幅人物画作品如《慈母手中线》、《桑巴舞》、《喜盈门》、《金色的梦》等,在美术界也产生过广泛的影响。与此同时,她创作的一些小品画作品,堪与大幅作品相辅相成,相映成趣。
在中国画领域中,小品画是与长篇巨幛截然不同的体裁,在形制上或为斗方、扇面、册页,在内容上则要求简练、概括,小中见大、趣味隽永则是小品画的最高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说,小品画更能体现画家的笔墨修养和艺术水平,因为画家在创作小品画的过程中,往往感到更自由、更无拘无束地发挥自己的想象灵感与艺术个性。我们从王迎春的小品画中,也可以得到佐证。
王迎春的国画小品,优美、活泼、精致、耐看。在人物形象和技法的方面,在继承发扬传统的基础上,又作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和尝试。她画人物采用的是没骨加勾勒的手法,工写结合、巧拙互用,恰当地吸收了汉代画像石画像砖中的艺术效果,既有扎实的笔墨功力与写实技巧,更有装饰意味和大写意的成分。她画山羊,在不同的浓淡墨色中,有自己的独特技巧,使墨和色彩充分地晕开渗化,机理变化丰富,透明灵动,更增加了山羊蓬蓬松松的毛绒绒的感觉。这种效果虽然有一点制作的成分但是还保持了用笔,经过与羊角、蹄腿、口眼等点线面的有机结合,使人感到顺畅自然而不生硬造作。大块墨与色黑白灰的处理,使得画面明朗而大气;不同形态(蹦、跳、立、卧)的山羊与姿态各异的孩童(或躺、或卧、或读书、唱歌、喂饲、吹奏等),再配上笔力遒劲的花草,便产生不同的章法,不同的意境,不同的效果。小羊像孩童般的带着几分顽皮与稚气,活泼可爱;儿童的形象憨态可掬,与羊嬉戏玩闹、相依相伴,一种稚嫩幼小天天向上的生命力,一种天真烂漫的童趣,一种人与自然的和谐,顿时跃然纸上。
王迎春从青少年时代起,便与祖国大西北黄土高原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在西安美术学院(包括附中与本科前后长达九年)学习期间,就曾多次到陕北体验生活,与当地农民朝夕相处,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古老的黄土高原,淳朴的民风民俗,艰难严峻的生存环境,农民们那种憨厚淳朴、坚韧不拔的斗争精神,乐观幽默的生活态度,深深地震撼了画家的心灵;那嘹亮悠长的陕北民歌,男女老少众多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她们的喜怒哀乐,连同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牛羊、庄稼……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画家的脑海之中了。即使后来又多次变换工作岗位,长期在大城市学习与工作,到各地旅行写生,出国考察等等,却使画家对黄土高原上的种种印象和深厚的感情历久弥新,挥之不去,这大概就是文化界常说的“高原情结”吧。
随着年龄、阅历、学识的不断积累和增长,王迎春对艺术、对人生的感悟和理解更加深刻了。尤其作为女性画家,她对陕北娃与小山羊这类稚嫩可爱的小生命,更具有母亲对儿女那样深沉细腻的观察与感受,怀有一种战般的关注与疼爱,所以才能通过她娴熟的笔墨技巧,塑造出这许许多多的既能感动自己又能感动别人的艺术形象来。
综观王迎春的国画小品,是对绿色生命的讴歌,是对民族命运的关注,也是对祖国大西北的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