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很多事情,要及时让总部知道,先改变思想才能改变他们的行动。”通过搭建中外之间沟通、理解、合作的桥梁,为中国的经济发展输送重要技术,这是思科系统公司全球副总裁兼中国公司总裁杜家滨一份不拿薪水的工作,十多年来他一直乐此不疲。
思科是全球最大的网络和电信设备制造商,在它的北京办公楼里,有一个投资几千万美元的实验室,是全球设备最先进的实验室之一。在这里,可以把信息化的设计方案变成模型,并进行业务仿真。去年,广东一家银行找到了思科。在广东,外来打工者很多,他们每月领到工资后,都会在几天之内到银行把钱寄回家,这几天里银行的业务会暴涨,要建一个什么样的网络才能保证在业务暴涨的时候银行不会因技术故障而瘫痪呢?国内没有先例可循。
这个仿真实验是在思科的北京实验室进行的。经过实验,这家银行的网络建设方案进行了调整,能够很好地满足高峰期的需要,避免了技术风险。把思科实验室搬到中国来的杜家滨自豪地说:“思科不是最早在中国建立实验室的外国公司,但我们的实验室在中国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只要思科美国有的设备,在3个月内中国实验室都会有。”同时,他还表示:“国内的科研机构、合作伙伴,都可以利用这里的设备。”
在今天,“巴黎统筹委员会”(“巴统”)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但在二十世纪后半叶,对于中国人来说,它是西方技术封锁的代名词。在中国的工作生涯中,杜家滨曾规避“巴统”的限制,尽可能把一些技术引到中国来。
杜家滨刚到内地时,在美国惠普的合资公司——华普公司任副总经理,他代表外方,总经理由电子工业部32所所长担任。惠普的图形工作站是当时最先进的计算机辅助设计工具,是设计和制造高精度机械和大尺寸异型零件的利器,我们的航空航天工业、机械工业等迫切需要引进这种图形工作站。
杜家滨仔细研究了“巴统”的规则,想出了合理规避的办法。他的做法很巧妙:随着技术的进步,“巴统”每年会公布一个次先进技术的解冻名单,华普公司提前引进惠普的技术和关键部件,一旦“巴统”解除限制,华普的产品马上就面市。两年时间里,华普总共生产、进口了3000多套的高性能图形工作站,解决了我国众多科研、生产单位的燃眉之急。
杜家滨在内地的第二份工作是微软中国公司总裁。微软中国研究院是杜家滨在任的时候定下来的,今天已经发展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刚刚面世的便笺式电脑(Tablet PC)的关键技术——数字墨水技术就是由这个研究院完成的。微软亚洲技术支持中心项目也是杜家滨在众多竞争者中“抢”过来的。1996年前后,中国市场在微软公司还不受重视,杜家滨做了大量的说服工作,总部最终决定把这一技术支持中心建在上海。现在,这个中心已经发展成为微软的全球技术支持中心,在上海通过电话和网络向大洋洲和亚洲各国提供服务。其实,当时上海市的基础设施不足,缺乏必要的网络带宽,只能算是勉强具备条件。
为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引进技术,这给杜家滨的职业生涯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也让他在中国信息产业的发展历程中留下了光辉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