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民魁从1960年就开始搞口腔正畸(牙齿矫形),目睹了人们对牙齿态度的变迁。过去人们爱说:“牙疼不是病。”现在人们为了看一次牙,要起个大早到口腔医院去排队挂号。牙科大夫(口腔医生)也成了热门职业。由此,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社会的变迁。他现在最关心的当然还是社会医疗保障体系建设。
人们对牙齿的态度,能够折射出社会的变迁。我告诉你,牙的问题太重要了,成年人有32颗牙,谁都不敢保证颗颗都能跟着你“白头到老”;但牙的问题又容易被人忽视。以前人们生活困难,致命的大病都没条件医治,哪还有功夫管牙的死活?不是有那句话吗:“牙疼不是病。”
我1937年生于上海,23岁从北京医科大学毕业,在口腔医学院(现在叫“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搞口腔正畸,一干就是40年。刚工作的时候,我的病人少得可怜,全都是高干子弟、芭蕾舞演员、外交人员和体育明星。普通老百姓对牙齿的态度可以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任其“自生自灭”,许多人还给我说笑话:牙有什么好侍候的?一颗牙没有,照活一百岁!
什么时候牙齿的地位提高了?让我想想,应该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来看牙的就多了起来。我感觉到,最近十多年来,牙齿的地位简直是跳跃式提高。特别是在北京,人们对牙齿的重视程度已经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现在你到口腔医院看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早上要五六点钟来排队挂号,有些科室甚至得半夜来排号。
我预计再过几年,随着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推进,中小城市居民和农民的收入将普遍提高,他们也会更加重视牙齿保健。按照发达国家的标准,每3000名居民就应该有1位牙科大夫;我国大概是每30000人有1位牙科大夫,而且分布极不均衡,北京地区基本达到发达国家水平,而广大农村地区估计十几万人也摊不到一位。现在牙科大夫到哪儿都是“抢手货”,我前后带过17个博士、3个硕士,前几届学生还有出国的,最近几届全都留在国内工作了,而且以前去的现在也都回来了。我的这些学生还没毕业,好多单位就找上门来了。社会上急需各种层次的牙科大夫,各省区市都在抓紧时间批量“生产”,几乎所有的医学院校都开设了口腔系。
我是第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你问我最关心什么问题?我最关心的当然还是社会医疗保障体系建设,这可是“救命”的大问题,相比之下,牙齿保健就显得有点“贵族化”了,国家还没有精力管到这一层次。估计再过10年左右,政协会上将会出现与牙齿有关的提案。
话又说回来了,作为一名口腔医生,我还是要建议大家平时多关心自己的牙齿,至少一年到医院检查一次,不要等到牙疼了才捂着腮帮子去看急诊。牙病的发生率是非常高的,你可以一辈子都不得心脏病,不得肝炎、胃溃疡,但很难不得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