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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的桃花

第一观感
2003-04-02 来源:光明日报 艾莉 我有话说

正逢桃花盛开之时,北京人艺的小剧场戏《我爱桃花》在新落成的实验剧场登台亮相。它作为该剧场的开场戏,由名导任鸣执导,又是近年荧屏大作不断的诗人邹静之的话剧处女作,彩排时邹剧《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的“皇上”张铁林与“和”王刚也晃着两颗光头前来观看,激起人们对此剧的期待。

这是一出探索婚外恋问题的戏。唐时,牙将张婴之妻与少年冯燕私通,二人幽会时,张婴酒醉归家。冯燕示意张妻抽出被醉卧的张婴压在身下的冯的巾帻。张妻会错了意,以为冯燕要的是张婴身上的佩刀,要杀张婴,于是将刀抽出,递给了冯燕。“我要巾帻,你却给了我一把刀”,罢罢,这样的女子心也太毒,冯燕挥刀将张妻杀死。这似乎暗示着古时偷情女子的下场。但如今人们对婚外情的态度可谓宽松了许多,于是此剧的男女主演,现实生活中也是一对婚外情恋者对究竟要不要杀人和杀谁的问题争论起来。女的认为即使会错了意,也不该被杀,而男的却认为,既然女人将刀抽出,就必得杀人。杀女人,女演员认为男演员现实中也恨不得杀了她;杀张婴,张婴却大喊不合情理;要冯燕自杀,也过于生硬。如果不杀人,把刀放回去,会是怎样的呢?于是,人们看到女人又与他丈夫和好,生活依旧回到从前。但戏里戏外的婚外情,却断了,女人抽出的刀,似乎割断了这一切。

表面看,一切都是因“刀”而起,但剧中男女对“桃花”(婚外情)的不同理解,也许才是这出戏的深意所在。男人爱那桃花灿烂,女人却品出桃花下的杀意。剧中女人抽出刀,要“杀出一个幸福来”,说明女人不愿过这种提心吊胆地偷情生活,而要杀了酒鬼丈夫,光明正大地与所爱的人在一起。现实中,女演员也渴求能够与男演员长相厮守。但男人却胆怯了,退缩了,他没有勇气杀人,或者他不想改变这种偷情的状况。现实生活中,不就有那么些男人,“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吗。而且男人要脱身,而女人抽刀正好是一个可谴责的极好的理由,于是男人堂而皇之地退出,并斥责女人心太毒。女人虽未被杀,但心却死了,哀叹:你并不爱桃花!也许男人看到的是桃花短暂的盛开和灿烂,却看不到桃花的哀怨和凋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古往今来,女人似乎永远是弱者。

虽然这出戏以实验的姿态出现,但所表现的内容却是自古至今悬而未决的老话题。在日常生活中,桃花与桃色、爱情与私情往往在于人们的一念之差,剧中男女对“桃花”的不同理解,也说明生活中的错觉和误会会导致爱恨情仇的不同结果。此剧虽未有明显的针砭,但可以看出作者对女性的同情,从剧中也可领会其所蕴含的慎对“桃花”的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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