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友谊医院第二批抗击非典医疗队队员准备出征。王呈选摄
5·12国际护士节就要到了,对于这个日子,我始终不会忘记,因为我也曾经是一名头戴燕帽、身着白裙的护士,我的护士情结直到现在还很深、很深。今天,我依旧怀着崇敬的心情走入了北京佑安医院的大门,去看看那里的护士,因为她们不是普通的护理工作者,她们是日日夜夜和传染病病人打交道的白衣天使,她们现在正战斗在抗击非典的最前线,用她们的勇敢、无畏、坚强和胆识与智慧迎接着新的挑战。
由于病房里护士的人手较少,作为副护士长的王宏除了协助总护士长参与病房的管理工作外,也要参加大轮班,今天她是临床班。只见此时,小王麻利地穿上隔离衣走进了06病房,患者老李是一位重症非典患者,已经插管上了呼吸机,因此要定点吸痰,走进病房小王俯身为老李一下一下地吸痰,她和老李简直就是面对面地接触,我清晰地听到小王亲切地和老李交谈着:“老李,别着急,今天的痰少多了,您正一天一天地好起来……”吸完痰,小王轻柔地为老李整理好被褥,透过护目镜我始终看到她的眼神中带着微笑。小王是2月6日做完婚检的,原打算4月份春暖花开时举办自己的婚礼。然而,3月初突然接到命令,到感染科护理非典病人,爽快的小王给未婚夫打了个招呼就马上上岗了,并且一干就是一个月,每天几乎都是早八点上班晚八点下班,院领导为了照顾她们而安排的每天6小时工作制,为了病人她和她的同事几乎都没有享受过。4月18日,对于小王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这天她倒了个班,下午和未婚夫把心仪已久的结婚证领了回来。小王告诉我,他的爱人特别支持她作为一名非常战士,领结婚证还是未婚夫的主意,小王善解人意地对我说:“他这是让我踏踏实实地在抗非典的第一线安心工作,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妹妹张勇勇已经在防治非典第一线工作很长时间了,姐姐张莉莉在五一节那天也志愿到抗击非典的最前线去工作。
上午十点,护士张勇勇刚刚从81岁高龄的王林老先生的病房走出来,脱去隔离衣,一次性的防护服已经被汗水贴在了身上,由于老人是一名偏瘫的非典患者,病情又很重,为了避免老人生褥疮,也为了让老人感觉舒适,护士们就要每2个小时为他翻身拍背一次,身高一米八的老先生体重足足90多公斤,这些瘦弱的护士小姐要两三个人一起用力,才能为其翻一次身。勇勇的男朋友是佑安医院的一名临床医师,如今也战斗在抗击非典的第一线,勇勇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隔离服准备走进另一间病房时抽空对我说,我和男友都在为防治非典出着力,我们虽然苦点儿、累点儿,但我们不怕,我们相信非典肆虐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当我告诉她姐姐莉莉也志愿到一线来工作的消息后,她说,她是党员,她的儿子今年才两岁,为了能来非典病房工作,姐姐已经把孩子送到了远在房山的婆婆家,姐夫也特别支持姐姐的选择。
时针指向12点,往常此时正是护士们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时间,而今天,这些护士依旧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王宏告诉我,在非典病区的医生、护士,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因为患者的病情变化就是时间表,就是冲锋令。每天下午1、2点钟吃饭、晚上9、10点钟吃饭是很平常的事。她告诉我下班就更没点儿了,原因很简单,工作做不完,病人的病情变化需要我们留下来。护士小王是一名非常敬业的姑娘,工作起来更是不怕苦、不怕累,前天下午由于心肌缺血只休息了半天就又走进了病区。非典病人进行输液治疗很重要,液体大多是100m l或50m l的小瓶装,这样护士来回换液体,每天就要从治疗室到病房走上100多趟;病人的分泌物、排泄物和垃圾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毒才能处理,比如,就连患者吃一个苹果,他的果皮、果核都要护士用消毒液进行处理,就别再提对患者的治疗、抢救、各种护理操作及生活上的照顾了,他们的辛苦是可想而知的。
下午1点02分,庞护士从患者王大姐的病房走出来,没顾上喝水、吃饭,甚至上厕所,马上给女儿回电话,因为她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年仅4岁的女儿实在想妈妈,就在今天上午,孩子先后打来了5次电话,就是想和妈妈说句话、听妈妈讲个故事,但是,庞护士今天上午正在参与一位非典患者的抢救,时间就是生命,小庞没有接听女儿的电话,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配合抢救,插管成功了,小庞依然还是留在了病房里,仔细观察病人的病情变化和呼吸机的运转情况,就在这期间,女儿的5次电话,她硬是没有接听。而此时她在电话里听到了爱人的声音:“孩子哭了、流着眼泪睡着了,在梦里还不住地喊着妈妈。”今年33岁的小庞告诉我,除了病人,4岁的女儿和瘫痪在床的婆婆是她平日里最大的牵挂。
在隔离区里工作的医护人员戴的口罩是20层厚的棉纱口罩,而且要戴两层,其憋闷的感觉不言而喻,这里的大夫告诉我,戴着这么厚的口罩工作起来实在憋得难受,憋得不行时,我们就会跑到窗下,把头探到窗外,扒开口罩深深地吸上两口新鲜空气,再戴好口罩继续工作。再说他们每天都要穿的防护服,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为了防止细菌、病毒的侵入,其透气性较差,穿上它感觉就像是蒸桑拿。感染科的王宏说:“虽然我们每天穿着这身行头,工作起来非常艰辛,但是我们一定会做好防护的,因为正像温总理所说的,只有确保医务人员的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救治病人。我们穿上防护服工作全当多蒸几回桑拿了。”王宏的诙谐、勇敢和坚强着实令我钦佩。
正像赵春惠院长所说:医务工作者就是和平年代里的战士,这些日日夜夜为防治非典而默默奉献的护士们,正是这场没有硝烟战场上的非常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