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市民悼念遇难者。
7月5日,莫斯科晴空万里,烈日炎炎。经历了阴冷多雨的6月之后,莫斯科市民纷纷走上街头,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一场名为《翅膀》的摇滚音乐会正在图什诺机场内举行。下午2点45分,在音乐会售票处左侧突然发生了爆炸,15分钟过后,在售票处的另一端,又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两名车臣女“人体炸弹”引爆了绑在腰间的自制炸弹。在爆炸事件中,有16人死亡,48人被送进医院,其中11人伤势严重。警方和音乐会组织者采取果断措施,决定不停止音乐会,与此同时,警方紧张有序地疏散爆炸地点附近的人群,成功地避免了更大人员伤亡事件的发生。
上午10时整:《翅膀》摇滚音乐会在莫斯科市区西北部的图什诺机场正式开幕。
14点:音乐会现场的观众络绎不绝,已达到四万多人。售票处人头攒动,售票窗口前仍是长蛇大队。
14点45分:售票处发生第一次爆炸。一女“人体炸弹”引爆绑在腰上的自制炸弹。炸弹没有完全爆炸,周围有三名女子受伤。后来警察在这名女“人体炸弹”身上找到了护照,该女子是车臣人,叫利哈特日耶娃·祖里罕。她横躺在柏油路面上,腹部被完全炸开。
15点整:售票处的另一端发生了第二次爆炸,炸弹威力巨大。
15点5分:停放在音乐会现场附近的急救车立即开始工作,又有一些救护车源源不断地赶来。爆炸现场约有50多辆救护车。紧急事务部的直升飞机也在匆忙来回运送重伤员。
15点15分:图什诺机场附近实施交通管制。音乐会继续进行。俄内务部、安全局和总检察院的专家在爆炸现场紧张地搜索取证。
16点30分:图什诺机场被内务部队和民警团团包围。200辆公交汽车开始疏散转移观众。停放在公路两旁的小轿车也被拖走。附近的地铁站只许进,不许出。音乐会照常进行,会场没有发生任何恐慌和混乱。
20点45分:音乐会结束,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小时。
事后,惊魂未定的演职人员对俄新闻媒体讲述了当时的情景。
“时间之车”摇滚乐团的男低音兼电子吉他演奏家库季科夫上场时已知道发生了恐怖爆炸事件。他说,“一想起入口处横尸满地,血流成河的惨景,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太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你站在台上,如醉如痴的歌迷们在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爆炸。当时,我的手指都找不到琴弦,可还得接着演唱。音乐会不能停,一旦发生恐慌和混乱,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挤死挤伤。”
“火葬场”摇滚演奏小组的领衔主演格里科良说,“当时,我听到了两声爆炸声,身体还震动了一下。开始,我还以为是放焰火。我们演完之后,主持人宣布‘技术性休息’,但继续放音乐。约20分钟过后,演出继续进行。这时,演职人员间开始传递关于爆炸的消息,但音乐会组织者直到下午5点也没对我们透露任何消息。过了一个小时,我才从一记者那里得到了证实。我认为,领导做得对,没有立即宣布关于爆炸的消息,如果当时有人走上台,宣布由于发生了爆炸,音乐会到此结束,四万人一起涌向出口,那么拥挤之后,一定会在地上留下数百上千具被踩死的尸体。当演员们知道爆炸消息后,领导给他们下了一条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演出,且不得有任何停顿,不能让观众察觉到场外发生了不幸。同时,领导还要求,演唱的歌曲减至三至四首,不能唱欢快的歌曲,最主要的是,演员不能在台上多说话。演员们真是好样的!他们没有惊慌失措,他们硬是坚持下来了。他们十分清楚,不能在台上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音乐会组织者继续给还没到场的摇滚歌星们打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到图什诺音乐会场,因为观众花了钱,买了票,如果歌星不到场,也会引起骚乱……”
关于音乐会照常进行的决定是由俄内务部、安全局、总检察院和紧急事务部临时组成的指挥部作出的。莫斯科市内务局新闻发言人格里巴金事后对记者说,“如果当时立即停掉音乐会,4万观众中立即会出现恐慌和混乱,人挤人现象将不可避免。我们没有大肆声张,而是不动声色,悄悄地向外疏散人群。我们调来了200多辆公交汽车,把人群运到临近的地铁站,由于我们事先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恐怖分子没能把爆炸装置带到场内,警察们干得不错,所以,恐怖分子只能在场外提前引爆了炸弹。她们明白,她们没有办法进入音乐会现场,只能在入口处实施了爆炸。爆炸后,警方有条不紊地设立了专门通道,紧急疏散人群。”
爆炸之后,成千上万焦虑不安的家长给现场的孩子们打手机。电话中传出的声音都是:“用户没有开机”或占线的声音。其实,俄安全局当时对私人通话实施了干扰,企图通过话网来截获恐怖分子同伙的联系通话内容。一位俄罗斯友人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说,“莫斯科政府和安全部门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在图什诺机场区域立即切断了手机的联系,4万多名观众继续听音乐会。如果现场出现恐慌和混乱,后果不堪设想。感谢上帝!组织者作出了正确的决定,宁愿让千万个家长气得把电话机摔坏,也比他们的孩子在恐慌的人群中被挤死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