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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文字行走起来

观点不同
2003-07-31 来源:光明日报 王长安 我有话说

近日又见媒体炒作余秋雨笔墨官司。先是某资深文字学家“咬文嚼字”,咬余新书中XX处“硬伤”;后又是有人采访余的反应和“咬”者之所以“咬”的道理,甚至闹到要对薄公堂的地步。一时间,“吹皱一池春水”。

其实,自余秋雨凭《文化苦旅》一举由剧坛杀入文学圈以来,这类“被咬”事件便不断发生。有单“咬”,亦有群“咬”;有调侃的“咬”,也有认真的“咬”。既有“咬”有“硬伤”处的,也有“咬”成“硬伤”的。我不想分析这中间是否有文学圈对闯入者的欺生,但某种文学的心态却是显而易见的——或以为你秋雨在戏剧界把戏剧理论做到了堪称一流,蛮可“小国”或“彼国”为王了,为何还要逞强好勇,杀进俺文学国中,还谈经论史!更可气的是这个闯入者竟还抢了许多风头。弄了几本书,居然发行量一路走高,于排行榜中执牛耳。还让青年人“盲目崇拜”!甚至弄得感觉良好的某些散文老手忽生失落……于是乎,一场“文学保卫战”打响了。

不能说这些登在报上的批评文字都毫无来由,但出乎意料的是,余秋雨非但未被赶出文学圈,反倒越来越被文学圈熟悉和受纳。那“硬伤”、疵垢,丝毫未影响他在歌手大赛的综合素质评委席上的出现;丝毫未止遏他从《文化苦旅》到《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一本又一本、大印数地出着“余氏散文”……

说这些话并非要为余秋雨辩护,而是说明我们的社会、我们的读者往往比我们某些圈内人、或者某些学养深厚的大人物对作家、对文派、对作品更显宽容、厚道。他们不管作家是“半路出家”还是书香门第,是杂拌还是科班,只要作品对己对人对社会有益,他们就敢于喜欢,热忱欢迎。戏剧家领文学之风骚有何不可?莎士比亚至今仍是全世界文科博士论文选题最多的对象。

平心而论,余秋雨的散文中即使排除印刷校对错误,也有不少文字及史实的“硬伤”,但我以为这决不应该成为“咬”的对象。秋雨不是功夫派写手,更不是考据式的学究,他实在只是一个长于思考、充满激情的“才情派”作家。他在整体上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新的散文体制,开辟了独特的文化视野,提供了新颖的认知维度,使我们在他的讲述中看到的莫高窟、道士塔、天一阁均不再是原有形态;看到的苏东坡、晋商、上海人也不再是我们平面观察所感知的面目……他提供了一个整体话语,一个宏观造型。他把大厦建起了,某个窗户的铰链在材质或造型上有些问题,又算得了什么?一定要让他把铰链选好了再建大厦或因此否定大厦的价值,岂不是本末倒置吗?铰链自有合适的人去做,但缺失一个铰链的大厦是大厦,而离开大厦的铰链则只能是一块废铁了。

我们再设身处地地想想,余秋雨的散文几乎都是在匆匆的到访、碌碌的行程、辚辚的车马中完成的,带有较多的即兴性质。尤其是后两部,全是在白天赶路、游览、访问,晚上握笔写作而清晨就要发稿的情况下写成的。他文字间所显示的瞬间爆发力,是很多散文家所没有的。那样的情境中,不可能去仔细核对每一处史实细节、推敲每一个字词,他不可能随身带着书房——而他所面对的几乎是全部人类文明!即便是带着书房,也未必就能确保不留下任何“硬伤”。倘若真的这样做了,回到家里,细细考证,搬出其实并不完全可靠的典籍,翻个三年五载再动笔写作,我们便不能读到这样鲜活、恣肆、飘飘洒洒、充满灵性、带着墨香的余氏散文,我们便不能领略那身临其境的感受和实时碰撞的冲动。如此,“硬伤”纵使不出现在“文中”,也会出现在我们心中。何苦要把一种行走的文字硬拖进书斋呢?

《石破天惊逗秋雨》
金文明著书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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