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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花雨纷披

◆封面图书◆
2003-09-04 来源:光明日报 徐城北 我有话说

《花雨纷披老字号》&nbsp
徐城北/著&nbsp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nbsp
定价:38.00元


1996年我出过一本《老字号春秋》,此后与老铺子老商家的来往就多了。我发现,老字号一界很“认”我,因为我是从梨园“过去”的。他们说,老字号和梨园“是一家”,许多老伶工到他们那儿吃饭、买东西,不知不觉提升了唱戏的本领,靠的就是一个“悟”字;反之艺人们无意中的聊天,也让买卖人懂得了许多不熟悉的事情。我呢,也很领这份情,于是这些年,又和老字号深入往还起来。慢慢的,又萌发新的心思,想再写一本新的研究老字号的书——内容都有了,就是书名没找到。苦啊……

却说近几年,尤其是写过《老北京》三部曲之后,我的朋友圈扩大起来。这儿单说一位“隔行不隔山”的李燕兄,我俩是在中央电视台认识的。连续几年的春节之前,都有一批能“侃”的京城文化的人到那儿录制谈话节目,内容多涉及北京民俗,也是为即将的过年铺垫气氛。我和李燕年纪相仿佛,常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候,所以一来二去就熟了。这个“熟”是因为觉得“近”,时常是他谈的事情套着我的东西,我谈的当中也套着他的——所谓“连环套”的正是。记得头二年,他问我正在干什么,答以“写老字号”。他立刻大声赞许,说他老爷子(著名中国画家李苦禅先生)还留下一本描述老字号的书,线装的,不敢说写得有多好,但其中的那种“土味”是难得的。他发觉我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没等我发话,就又说“哪天有空儿,我找出来送你”。我听了以后心想:哪天他能有空呢?因为李燕是北京有名的大忙人,于是这“头二年”一瞬而过。去年岁尾录制春节的电视节目时,我没能遇到他。一问,是他身体不好,而且是心脏“怎么怎么了”,吓得中央台也不敢再坚持搬请他出山了。录制节目后不久,我的写作突然加速,进入倒计时状态。最后没辙了,只好电话求援。他叹息说,我从老家那边带过来的东西多,许多“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也未必有用,但哪样也舍不得扔。于是,我这个新家就乱得没法说。不过,幸好前一段为找别的东西,翻过好几个角落,都没见你要的这个。现在,搜索的范围缩小了,我一准抓紧时间继续翻,一旦有了结果,立刻给你寄出……

我这本书的写作和美术设计都在有条不紊的加速中,李燕那边渺无消息。我不敢催,也不能催,只当没这回事儿吧。不料,就在书已进入录制过程的时候,他打来电话了:“找到了!书名叫《朝市丛载》,是从整体上写民俗的,其中也涉及到老字号。已经复印完毕,并用邮政特快送过去了……”

一刹那,我想起了从没见过的苦禅老人。五十年代,我曾在中国画里沉醉数年,也接触过几位很老的中国画家,对苦禅先生的画风是熟悉的。也就在那一刹那,老人许多作品在我脑海里飞动起来,如同花雨纷披。不是苦禅老人的整幅画作,而是他绘画的若干局部,各种颜色和各种图象的局部,顿时都从原作中分离、肢解开来,它们分化组合,在我的脑海中另行排列……它们旋转着盘旋着飞升着,构成一幅幅新颖的图画。通过一次复一次的闪现,此书的书名也给“闪”了出来,就叫《花雨纷披老字号》吧。七个字儿,稍微多了些,但可以排两行,同时尽量让封面出国画洒金的效果,扉页上则不妨洒银。我会把这建议提给美术设计的朋友。

我像京剧丑行演员那样,做了一个悄悄擦汗的动作。因为这本书的名字真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书名自己“找上门”来了。我庆幸,我满足,我愉悦,并且请您和我一起分享。(本文为该书作者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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