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枢强博士的文章,使笔者回忆起两位以苦为乐的生物学家,其中一位就是中科院动物所的博士生导师李枢强,另一位是南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卜文俊。
这是两位出生于60年代的青年学者,其中年纪稍轻的李枢强只有38岁。在前不久一次科学界会议上,我有幸在东北的深山与森林中与他们同行。面对“朔风吹,林涛吼”的北国风光,卜文俊和李枢强有比欣赏风光更感兴趣的事:不论走到哪里,卜文俊总是背着一个布筒抄子,李枢强则手持一个网眼抄子;卜文俊“抄”的是草丛中的昆虫,李枢强“抄”的是小溪中的虾类;卜文俊的劳动成果将汇入南开大学昆虫标本库,李枢强的新发现将丰富中科院动物所的水生动物类型。卜文俊说,他无论到哪里开学术会议,只要有进入树林草丛的机会,他绝不会忘记带他的抄子;李枢强说,只要一见到水,他就会下意识地掏出抄子,这样的习惯已经有很多年了。
带上抄子走天下,卜文俊和李枢强显得十分轻松随意,但这份差事如果派给喜欢欣赏旅途风光和照相留念的一般旅游者,而且要他坚持一辈子,恐怕就是一桩苦差了。卜文俊说,搞昆虫分类,就是为国家摸清家底,搞得多好也难得有名有利,只能凭兴趣。李枢强说,我做动物分类,是把它作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在生活的舞台上,唱什么角色的人都不可少,抄子不过是我生活舞台上的道具。
10月10日是贝时璋院士的百岁诞辰日。前不久,有关机构为他举行了隆重的祝寿活动,李枢强博士也向本刊寄来了他回忆自己与贝时璋老人交往的一些材料,表达了自己对贝时璋院士的由衷尊敬。看得出,这份尊敬的里层其实蕴藏了李枢强对科学和科学人的神圣感与顶礼膜拜。从以上所述判断,卜文俊与李枢强们的生活动力之源其实已经不是普通的功利心,而是对科学的兴趣、忠诚与执著。而这也许是百岁的贝时璋院士等科学前辈最值得欣慰的事,是送给贝时璋院士最珍贵的百岁贺礼。
顺便介绍一下:李枢强,联邦德国斯图加特-霍恩海姆大学自然科学博士,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动物分类学报》副主编,《动物学杂志》编委,研究兴趣主要集中在无脊椎动物代表类群的系统演化,正计划开展陆生和淡水水生节肢动物多样性及其保护方面的工作;卜文俊,南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动物学博士生导师,国际半翅目昆虫学会理事,中国昆虫学会理事,主要采用昆虫形态学、细胞分类学和分子系统学的方法从事半翅目和双翅目瘿蚊科昆虫的生物系统学、生物地理学和进化生物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