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是西方国家的“清明节”——万圣节。万圣节原本是欧洲中世纪纪念圣徒的宗教节日,而现代的万圣节已逐渐演变成纵情玩闹的节日。然而,不管形式如何演变,万圣节纪念逝者、追悼哀思、缅怀先辈的习俗还是保留了下来。在这个时节,墓地便成为人们前往最多的地方。
根据瑞士国土规划和管理部门的统计,瑞士墓地面积为1300公顷左右,分散在各个城市和村镇。瑞士人生前喜欢整洁,去世后仍被埋葬在花园般的墓地。墓地不管大小,都是绿草如荫,鲜花盛开,在这样的环境中凭吊逝者,多少可以缓解亲属悲痛的心情。在瑞士,一些大的公墓内都设有教堂和鲜花店,整齐的道路将墓地分成许多一个一个的墓区,如果不是墓碑的提醒,还真以为来到了公园,没有任何阴森恐怖之感。在一些小城镇,墓地与教堂连成一体,教堂既是举行洗礼、结婚等喜庆活动的场所,又是逝者葬前最后停留的地方,教堂周围的墓地是生者与死者“心灵对话”的场所。据了解,教堂周围的墓地是“出租”的,根据“租期”安葬死者,期限一到,死者的亲属要将遗骨取出另外择地安葬。
墓地有时也会演变成“政治复仇者”泄愤的场所。20世纪30年代活跃在日内瓦政坛的极右分子奥勒塔玛尔在经历了40年代的政治“死亡”和60年代的生命“死亡”后,将面临着第三次“死亡”——其后代将不再为其墓穴付费,这就意味着,奥勒塔玛尔将无权“使用”现在的墓穴,其遗骨将被取出安葬在墓地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瑞士人注重墓碑的含义,让墓碑内容贴近死者的爱好与希望。一般地说,墓碑上雕刻着死者的生平,有的还附有照片。在瑞士意大利语区的一个村庄里有一座别具匠心的墓碑——一个黑色大理石雕刻的少女站在同样是黑色大理石覆盖的墓穴旁,正从提篮中取出鲜花撒向大地。这里长眠着一位早逝的少女,雕塑“代表”着她向人间播撒着对生命的热爱和渴望。在德瑞的卢塞恩有一座“国家墓碑”——在一块冰川时代遗留下的巨大山体上雕刻着一只垂死的雄狮,半截折断的长矛深深地插入狮子身上。垂死的雄狮代表着瑞士雇佣军时代为保卫法国国王而战死沙场的800名瑞士雇佣军士兵。
还有一些墓碑极尽雕琢之能,以显示其富有和高贵,却往往落得“门庭冷落”,没有什么人在此驻足。相反,一些生前叱咤风云人物的墓碑反而简洁、纯朴,甚至不留下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人们常说上帝偏爱瑞士,赐予她雄伟的山脉,宁静的湖泊和秀美的田园,是各国游客趋之若鹜的旅游休闲胜地。世界上许多政治、文化和艺术界名人生前不仅在瑞士生活、工作,还将瑞士选为百年后的永久安息地,引来无数好奇者探古访幽、怀旧者抒发情感。
著名影星卓别林的晚年就是在瑞士日内瓦湖畔的沃韦度过的。沃韦的湖滨大道上矗立着手持拐杖、与真人等高的卓别林铜像,是游客必看的景点。卓别林去世后被安葬在沃韦附近的一片葡萄园中,墓碑庄重,简洁,墓碑前常年摆放着人们敬献的鲜花。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创始人,法国人顾拜旦将瑞士洛桑选为国际奥委会的所在地,洛桑因此成为“奥林匹克之都”。顾拜旦去世后,“第二故乡”洛桑成为他的最终归宿。世界著名时装设计大师、法国人夏奈尔也安葬在洛桑。
看过影片《罗马假日》的读者都不会忘记那位高贵典雅而又充满青春活力的安妮公主的扮演者奥黛丽·赫本。赫本从1954年起就在瑞士生活,她的两个儿子都是在瑞士出生的。1964年,赫本定居在洛桑附近的一个叫托洛什纳的小村庄。赫本在银幕上塑造了无数令人百看不厌的美好形象,晚年仍不辞辛苦,担当起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奔波于世界各地,为拯救贫穷儿童呕心沥血,1993年1月20日染病身亡。在托洛什纳村村头那小小的墓碑上只有“奥黛丽·赫本,1929-1993”几个字!然而,赫本的墓地是瑞士被访问最多的墓地!此外,著名的爱尔兰文学家乔伊斯和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卡内蒂都葬在日内瓦。大概是由于语言和文化的趋同性,不少德国文学家如汤姆斯曼和赫曼塞等也将瑞士作为他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