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邀嘉宾:
陈漱渝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
刘景录委员(中央党校原文史部主任)
瞿世镜委员(上海社科院英国文学研究中心主任)
主持人:本报记者倪迅
陈漱渝:不能“思想淡出”,而要主旋律突出
社会科学研究工作,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中具有特别突出的地位和作用。因为,它既具有很强的学术性、专业性,又具有很强的政治性、政策性;只有坚持正确的导向,才能收到积极的社会效益。作为一名社会科学工作者,我在自己的工作中深切地感受到,在社科研究中片面提出“思想淡出”的主张,不仅不会使“学术突显”,反而会使学术研究步入歧途。
比如,在西方相对主义哲学的影响下,有些所谓对中国进行“前瞻性思维”的学者,把西方的政治体制作为全球化浪潮下的普世原则,以自由主义立场在媒体和网络上挑战当前国家的基本政治体制。他们在知识界,特别是在涉世未深的青年学生中产生了迷惑作用,不利于维护我国的政治安全,这种倾向应该引起关注。
历史经验证明,在思想文化工作中,不管情况多么复杂,只有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主旋律突出,我们才能更好地引导人们积极向上,也才能更好地研究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取得有益于人民群众的成果。
刘景录:民族精神要弘扬,人文精神要张扬
实践告诉我们,要在中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必须构建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社会主义道德体系,尤其要弘扬和培育传统与现实相统一的民族精神。
民族精神的培育,离不开人文精神的教育。因为,中华民族在自己的长期奋斗中形成的民族精神中,包含了维护人的尊严、崇尚道德情操和对理想的追求等等的人文精神。对于一个人来说,既有严格的科学精神,又有浓烈的人文情怀,才具有完整的人格。但是在当前的教育中,人文精神教育显然是弱项,无论学校教育还是全民教育都是如此。中小学的孩子用绝大部分时间学数理化,人文内容的课占很小的比例。大学生中理工科学生所占比例最大,他们都扑向自己的专业和外语,无暇顾及其他。这样,人就不知不觉地成了马尔库塞所说的只有实用的科学知识,而没有理想和想像力的“单面人”。这种与人文科学疏远和隔离的状况,显然不利于普及人文精神和培育民族精神,必须尽快改变。
应该特别强调的是,我们要理性地对待我们民族传统的精神文化。培育民族精神,只能建立在传统文化的地基之上。我们的民族传统文化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优秀,但其核心精神是优秀的,它能绵延数千年不断而依然富有生命力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如记载于“群经诸子”之内、体现在《二十四史》之中的我们民族自强不息的从道精神,厚德载物的博大襟怀,贵和尚中的和谐理想,崇德重义的价值信念,成贤成圣的人格追求等等,在历史上曾经造就过无数英雄豪杰,今天仍然是鼓舞我们自尊自强,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精神力量。我们新的道德体系应该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起来,我们的民族精神应该在这样的基础上培育和发扬。
瞿世镜:岂能兴了“产业”,丢了文化
我们应该按照中央强调的那样,在文化体制改革中,区分营利性的文化产业与公益性的文化事业。两者不能混淆。一些发达国家的文化教育卫生领域,实际上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一边是非营利公益事业,另一边是营利性企业。进入市场化文化贸易渠道的,主要是文字数据处理机即电子打字机、电传、电脑、游戏软件等文化产品。它们是营利性文化产业的主攻方向。而博物馆、图书馆、美术馆、科学馆、文化宫等文化基础设施,都是社会公益事业,多数对居民免费开放。社会文化服务多半也是非营利的。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社会公益事业,能够让大多数人享受到公益服务。
这条分界线的关键,是区别公益与营利,而不是公办或民办、公立或私立。在我们有些人看来,民办的教育和文化单位都是营利性的文化产业,其实并非如此。私立学校产权私有,但不一定都是营利性质的单位。比如美国的私校与营利是不同概念。4096所大学中,只有669所是营利的,主要是两年制专科职业学校。作为美国高等教育骨干的研究性大学,不论公立私立,都是非营利的。
为什么要作这样的区分?就是为了防止把整个文化教育事业都推向市场,影响整个社会的精神文明建设。我们现在有些地方,政府在居民小区建造文化中心,本来应该是公益性基建投入,却转卖给街道。街道再将其分块出租,成了发廊、洗足屋、KTV包房。结果是兴了“产业”,丢了文化。如果把一个地区的文化服务全部推向营利“产业”,势必导致社会道德水平下降,治安成本上升。因此,在推进文化体制改革的时候,一定要明确一个指导思想:无论是发展文化产业,还是发展文化事业,都必须服从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