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女郎·伽莫夫
发现双螺旋之后》
詹姆斯·D·沃森/著钟扬
等/译
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
说起奇妙的DNA双螺旋,人们自然会想到沃森和克里克。1953年4月25日,这两位当时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科学家联名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发表了《核酸的分子结构》一文。这篇千把字的短文,成功地建立了DNA双螺旋结构模型,为破解生命之谜打下了基础,是20世纪生命科学史上最令人瞩目的里程碑。半个世纪来,生命科学领域的每一次重大突破和长足进展,可以说都直接或间接与沃森与克里克的伟大成就相关联。
在DNA结构模型迎来50年诞辰前夕,沃森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奉献给读者一本奇妙的书———《基因·女郎·伽莫夫 发现双螺旋之后》。
该书详细记述了在探求生命物质基础最关键的分子过程中,科学家之间微妙的合作和激烈的竞争,不仅涉及沃森和克里克,还有其他许多健在或已故的知名科学家。沃森精彩地描述了科学研究中竞争的重要性和残酷性。在科学史的早期,竞争表现并不明显,这是由于人们相互之间缺乏必要的信息联络,从事科研的人数相当有限,重大科技成果出现的周期较长,科学研究在时空上密集程度较低,当时科学家之间直接竞争的机会也不多。可是在现代社会,科学技术系统成了真正的开放系统,某些重大课题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许多科学家各自独立而又同时地进行着类似的工作。其中既有科学家个人之间的竞争,也有科学家小组之间的竞争、国家之间的竞争;既有公开的竞争,也有暗中的较量。
在《基因·女郎·伽莫夫》一书中,我们不仅可以感受到科学研究中惊心动魄的激烈竞争,同时也可以体会到科学家之间的密切合作。沃森在书中不惜笔墨,细致入微地描绘了爱开玩笑的伽莫夫,这位嗜饮威士忌的俄国物理学家,是如何“将其惊人的智慧转到了遗传学领域”。他敏锐地察觉到DNA研究中所面临的巨大挑战:DNA序列所携带的遗传信息是如何相互区分的。他意识到DNA语言是由4个碱基组成的,而数字理论可能有助于攻下基因如何发挥作用的科学堡垒。伽莫夫和沃森共同成立了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俱乐部,20位成员佩戴其设计的标志性领带。不同的思想在这里碰撞,不同的观念在这里交锋,不同知识背景的头脑产生的“互补效应”极大地启发了思维,开阔了思路。我们可以在沃森的著作中饶有兴味地读到,科学家们聚在一起聊天,谈学术问题,也谈个人生活。聊天中的思考有时也会成为科学发现中的一种热情,而热情是防止那些不可避免的意气消沉的良方。英国科学家贝弗里奇甚至认为,科学家之间的聊天,是科学研究的一种艺术。
该书“一半是科学,一半是情思”。在这部充满人情味的著作中,沃森不仅坦率直爽地为我们展现了科学家间的合作与冲突,而且饶有趣味地公开了自己年轻时代对爱情的强烈渴望与苦苦追寻。科学是严肃而神圣的,杰出的科学家毕生为钟爱的科学事业呕心沥血,但他们也和常人一样,有血有肉。沃森常和一帮来自不同国度的年轻同事共同抱怨缺乏情投意合的“另一半”,有时考虑“女郎”甚于“基因”。在因发现双螺旋而成名之后,沃森一度热衷于宣传的结果只是让美国女孩更希望了解他。他与几位女孩之间的感情起伏,也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他的研究工作。在他看来,“拥有一位聪明美丽女友的想法令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时他为感情困惑而夜不能寐,这时“乐趣只能到科学世界中去取得”,但是他最后还是意识到“因她而灭亡,不是我要走的路”。
《基因·女郎·伽莫夫》一书的作者以当事人身份,用细腻的文笔,栩栩如生地再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一群充满激情的科学家,在探索生命遗传奥秘的舞台上戏剧性的表演。沃森“冒着复述了长期持有错误记忆的风险”,在书中毫不隐讳地触及了自己年轻时代的心灵深处,并力求客观地刻画而不去评价那时所作所为的正确与否。也许,他想告诉人们的是:“科学家的生活不仅在智力活动方面是丰富多彩的,就是在社交活动方面也可能是趣味盎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