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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追赶

2004-09-1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蔡闯 我有话说
开栏的话和知识分子面对面是一种幸福 如沐春风,如临醇醴。

我们感受这种幸

福,更希望把这种幸福传达给读者。我们用双手捧着这种感觉,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泓清澈的水。但我们时刻感觉到语言的局促和苍白,因为大师给予我们的感受是如此澎湃。

生命中当然有喧嚣与浮躁,但是对宁静与陶醉的渴求却持久而强烈。

所以,我们和所有的读者一样,珍惜这个栏目。

现在,持一盏清茶,开始吧。

郭应禄大步走上主席台,接过一束鲜花。他没有拿出口袋里的讲稿,便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感谢大家给我的荣誉。我虽然已经74岁了,可是手不抖眼不花,我还要继续坚持出门诊、查房、做手术!”掌声打断了他的讲话。

“应该把眼光放到世界上去”

郭应禄,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大学医学部泌尿外科研究所所长。他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医生,更是桃李满天下的师长。通过“人才工程”、“将才工程”,他给人才紧缺的中国泌尿外科培养起一支冲击世界一流的生力军。业内人士称,全国医院泌尿外科主任以上的骨干,很少与北医没有关系的。

心胸开阔,认识郭应禄的人对他都有这样的印象。他的学生何志嵩说,我不知道他下不下围棋,反正他的“大局观”极好。

1993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郭应禄与老师吴阶平在烟台一家宾馆的客房里聊了差不多一个通宵,两人对当时国内泌尿外科的状况都十分担忧。他们达成共识:必须先把科主任、学科带头人的水平带上去。

1995年,郭应禄倡导主持的北京大学医学部泌尿外科培训中心成立;1997年,他又提出“人才工程”,计划在5年内使80%的泌尿外科医师接受继续教育,为全国培养知识面广、工作能力强、素质好的专业骨干;本世纪初,他又将“人才工程”提升为“将才工程”,将全国泌尿外科主任及骨干医师送出国门,到最先进的医院、向最高明的医生面对面求教。北京大学泌尿外科培训中心副主任梁丽莉说,很多青年医生称郭老的“将才工程”功德无量。

郭应禄提出,到2020年,我国泌尿外科专业应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他说:“北医泌尿外科只有3张床位的时候,吴老就想着全国的事了;现在我们有了100多张床位,应该把眼光放到世界上去。”

“书上的东西很多没讲,可他举的例子我现在还记得”

作为行业内的泰斗级人物,郭应禄在业务上可以起到“一言九鼎”的作用。他讲课不拿讲稿,点石成金。他的学生何志嵩说,第一次上郭教授的课,记了那么多笔记,下课一看,书上的很多东西都没讲,自己看吧。可是,他讲的那些例子我现在还记得。

一次培训课前,郭应禄请他的博士生杨勇帮忙整理幻灯片。在宾馆的房间里,杨勇一张张地把幻灯片打到墙上,郭应禄对着画面讲解,连串词都预讲一遍。就这样自言自语一直讲到凌晨2点多。杨勇说:“以前,我们拿‘郭教授上课不带讲稿’当故事传,那次才知道老先生备课备得多辛苦。”

郭应禄的老师是医学家吴阶平先生,他从吴先生那里继承了医生和严师的双重责任感。“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他总用这句话警示自己和学生。他上手术眼不花手不抖,但在一次长达6个小时的手术后,杨勇亲眼看见他肿起的脚面上勒上了深深的鞋印。

言传身教,他给学生和身边的工作人员留下了“很严厉”的印象。他告诉学生:“跟我干,不要考虑价钱,但我会千方百计让你成才。”

“我总是在追赶”

郭应禄1930年5月4日出生在山西省定襄县一个山村,祖父经商,父亲是北京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曾任天津第二医院外科主任,解放后创建唐山工人医院。郭应禄幼时正逢战乱,无学可上。他12岁时随母亲到天津与父亲见面,从难民变成名医之后,终于上了小学。此后,他连连跳级,7年念完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1949年,他考入父亲的母校――北京大学医学院,依然保持着拼命学习的劲头。几经磨砺,终成大家。

郭应禄说:“我上学就比别人晚,‘文革’又中断了专业,所以我养成了一种习惯,我总是在追赶。”

直到他成为中国泌尿外科的领军人物,他仍保持着追赶的姿态。他对学生说:“别人的工作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不着急吗?”他把“诚实、慷慨、拼命干”作为北大医院泌尿外科研究所的所文化,鼓励年轻人不断赶超。2000年,70岁的郭应禄与年轻医生座谈时说:“我对自己想法不多,只是想多为病人做一点儿工作,再为我们国家泌尿外科的发展做一点儿工作,给所里的年轻人创造好一点儿的工作条件。”

郭应禄的学生说,郭应禄造就了一批战略科学家和拔尖创新人才,他的做法不仅仅影响了一代人。(人物素描:郭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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