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报》创刊于1910年7月,至1920年底,这一阶段被称作“蝴蝶鸳鸯派时期”,1921年1月出“改革号”,由新文化派接管,这是《小说月报》最简略的刊史,关于它的详细情况可参读茅盾《我的回忆
《小说月报》出到第二十二卷十二月号,也就是1931年的最后一期,一切迹象好像都很正常,封面装帧这一年都是现在这个样式,并且在封里页预告了1932年“新年特大号”(第二十三卷第一期)的“要目”,甚至还预告了第二十三卷第三号是“歌德百年纪念号”。“要目预告”中有俞平伯《诗的神秘》、茅盾《逃墨馆主》的长篇《夕阳》、老舍的长篇《大明湖》、巴金的长篇《新生》、施蛰存的《残秋的下弦月》、张天翼的《蜜蜂》、穆时英的《夜》等等。
很有点意思,自存的22卷12月号《小说月报》封面上还有一行不易察看到的钢笔字“峻岑买于东安市场双义书店二十一年元旦之夜”。东安市场内曾经有过多少令爱书者驻足流连的旧书铺,马王堆几千年后还可以挖掘出来,曾经有过的旧书肆却连根铲除了。
一九三二年的“一・二八事变”改变了许多刊物的命运,已经印刷完毕只待上市的《小说月报》“新年特大号”也随着商务印书馆一起毁灭于日寇的炮火之中。有着二十年光荣刊史,总出258期的《小说月报》遭遇“突然死亡”,第二十二卷十二月号,便成为了《小说月报》的终刊号休止符,由此突发事件而成为了一件具有特殊版本意义的杂志。我始终存有一个疑问,按照第22卷第12期版权页上的“中华民国二十年十二月十日初版”来推断,至晚到二十号左右刊物就该发行上市了,为什么“新年特大号”迟至一月二十八日之前还没有在市面出现呢?那位“峻岑”者能够在北平的月初即买到远在上海出版的上个月的杂志,上海本地的读者理应提早十来天即可买到本月的杂志,究竟是哪一道程序上的延误造成了“一・二八”之前见不到一月号的《小说月报》,历史细节需要尽早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