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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践耳和他的《天地人和》

2005-01-26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谢军 我有话说

我国交响乐界近日有一大盛事 2004年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入围交响乐作品《天地人和》,作为第六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演节目,在上海音乐厅正式接受文化部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评审小组的评审

。这部交响乐的作者是著名作曲家朱践耳。他创作的《唱支山歌给党听》、《接过雷锋的枪》等经典歌曲伴随了整整几代人的成长。

大型交响乐《天地人和》充满深邃人文内涵、跃动着年轻创作心态的音符,让上海音乐厅的近千名观众赞叹不已。行家认为,《天地人和》所选作品,无论是充满人伦之乐的管弦乐《灯会》,还是杳然高深地展示“仙境”的《天乐》,抑或采集原生态民间音乐、演唱录音,汇入交响乐队之中的《第六交响曲・3Y》、表现人格境界的《江雪》,都集中体现了朱践耳在创作中注重于人文内涵,对人性真谛和人类命运的不断求索。

以《江雪》为例,该作品取材自唐代大诗人柳宗元脍炙人口的五言绝句《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全曲的力度布局呈对称的橄榄形,3遍五言绝句的吟唱构成了乐曲的基本框架,首尾泰然自若、含蓄深沉,中间的一遍苍凉悲愤、气宇轩昂。远景―――近景(特写)―――远景对照鲜明。“千山”、“万径”、“绝”、“灭”的那种空旷寂寞、冷清幽僻的境界,乐曲的首尾皆有出色的描绘。

现场演出中,全曲自始至终融为一体,不露丝毫破绽,乐曲描述的那种超凡脱俗、清高孤傲的人格形象生动感人。作曲家将古琴和京剧吟唱的民族神韵与现代作曲技法、无调性和泛调性融为一体,从而产生了不同凡响的艺术感染力,使作品既古朴、深邃,又新颖、独特。

朱践耳今年已82岁,当记者见到这位老教授时,看到他的精神十分饱满。朱践耳表示,作品取“天地人和”为名,跟古代“天人合一”的哲学有关,在音乐思维上讲求虚实合一、神形合一,写作技法上则凸显传统与现代合一、民族性与国际性合一。

他说,中国人作曲有优势,那就是我们的文化背景、音乐传统非常深厚。中国语言本身就很音乐化。音乐本身就是人民创造的,后来慢慢走向专业化,走向精细甚至高级。他现在所做的,是回到了本原,也就是保留音乐的朴素美、自然美、内心美、深层美,还它远古的、历史的、原来的面貌。那些原始的记谱是歌唱家、演奏家模仿不出的,是非常神奇的。

熟悉朱践耳的人都知道,他每一部作品的诞生,都会在创作观念和作曲技法上有新突破。1986年,他的《第一交响曲》以其深刻的思想和强烈的音乐震撼力引起了音乐界的强烈反响,其融会中国民族、民间音乐元素的新技法,对传统奏鸣曲式结构进行的拓展和突破,被国际乐坛关注。

从单乐章的《第二交响曲》起,他寻求交响曲在表现形式上的多样化,以及在规模上室内化的可能性。比如,为主奏的中国竹笛与二十二件弦乐器所创作的《第四交响曲》;为打击乐器而作的单乐章的《第七交响曲》;为大提琴和打击乐而作的《第八交响曲》(“二人交响曲”),等等。其不拘一格和大胆创新,充分显示了作曲家拓展的勇气和自信。

音乐学院教授们认为,朱践耳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是晚年“变法”的体现,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新潮音乐”的成熟表现,带来了传统技法难以达到的表现力,开拓了管弦乐队表达人类情感的新领域。

朱践耳早年毕业于莫斯科音乐学院作曲系,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作曲家。1975年起,朱践耳即担任上海交响乐团常任作曲家,可谓中国交响乐领军人物。主要作品有交响曲《英雄的诗篇》、钢琴曲《流水》、《思凡》以及其他体裁的交响乐作品10余部。他的《交响幻想曲》和《第二交响曲》曾先后在1951年和1994年的全国交响乐作品评奖中获一等奖;《第四交响曲》获1990年瑞士“玛丽・何赛皇后”国际作曲比赛大奖。

面对盛誉,朱践耳自己却十分冷静。多年来,他一直埋头于清苦的交响乐创作,甚至在年近七旬时依然赴云南的边远村寨采风,却从没有产生过接手影视剧配乐,或者靠写歌轻松地挣钱的念头。他说:“如果仅为迁就和迎合别人的口味,而去‘制造’并不属于自己的‘音乐商品’,还有什么艺术价值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天地人和》更像是他对自己一生艺术事业的追求。(人物素描:郭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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