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不堪重负”来形容眼下某些地方盛行的人情风,是再合适不过了。笔者一位朋友日前在电话里讲,他曾在6天中连续参加宴请送出礼金2200多元。笔者对此进行调查后感到,人情风非刹不可了。
“整酒”形式千奇百怪
目前的人情风,主要表现为“整酒”等宴请。名
整无事酒所谓无事酒,就是家中本无可庆之事,硬是变着法子整酒。在湖北来凤县调查时,深受其害的群众叫这种酒为“摸脑壳酒”。湖北利川有一位干部认为自己过去送了不少人情,想要捞一把作补偿,于是就在镇上租了一间房子,整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酒,整完酒后几天就把房子“物归原主”了。
借父整酒某某之父多年来都随其弟在乡下过日子,但最近几年该君总在老父生日临近之时,将其接进城,等把老父亲的生日酒一整完,该君就把老父亲送回乡下,理由是父亲在城里过不惯。
改龄整酒按传统,一般老人是逢60、80岁方能整“周岁寿辰”酒,某君按捺不住整酒之利诱惑,便把父亲的73岁改成80岁,整了一次“打提前量”的酒。
整连环酒鹤峰某君60大寿,头年整酒一次。次年再整酒时声称自己“稀里胡涂的,把自己的出生日子记错了”。
除了上述整酒形式外,还有升学酒、参军酒、小孩满月酒、立碑酒(给去世老人立墓碑整的酒)等,达30多种。由此看出,人情正在想着法子变味,变得让人感到“不是滋味”。
其实,名义叫“整酒”,实际上其性质已发生了变化。过去“整酒”,被邀者送礼不过5元、10元,现在已动辄上百元,甚至几百元。现在一些地方整酒,为了不造成影响,把本应一次办结的酒宴分散成若干地方,逃避监督。笔者在利川调查时还发现,有些人干脆只是收人情不吃饭,宾主只是在办完接受礼金的“手续”后发一包烟或一条毛巾,随即“分手”。
邀请方式出现了有意思的变化,以前家有喜事,一张请柬发给被邀者。当下有不少人干脆以发短信或打电话等方式发出邀请。在湖北宣恩某单位还出现过既不发请柬,也不打电话,干脆由财务统一代扣礼金的怪事。
“不整白不整”之心态
调查中,一位厨师给笔者算过一笔账,一桌酒席通常12至14个菜,200元一桌(不含酒水)的酒席就很体面了。每桌10人,每人送礼金100元,如果按每两位送礼者再带上一人赴宴,操办一桌酒席可以纯赚近500元。整一次酒不下30桌酒席,多达80桌的也有之,其赚数可想而知。
我国是礼仪之邦,人际间特别重视送礼、请客等礼仪交往。整酒中的迎来送往、生辰寿诞、庆功贺喜等,本是宾主、亲友追求一种亲密的人伦关系的行为。但“不整白不整”,凸显出“礼仪”的变异,把整酒变成了敛财。事实上,你整、我整,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一肚子尴尬,人情债已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不少人都开始自觉抵制这股庸俗的“人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