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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时代新生活纵情歌唱

2005-05-02 来源:光明日报  我有话说

 编者按诗人寓真,本名李玉臻,中国作协会员,现在山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他的新作《四季人生―寓真抒情诗选》(作家出版社出版)一书出版后,在诗歌界引起较好的反响。为此,《中华诗词》编辑部近日专门召开座谈会,通过对该书的研讨,引出对当前我国诗词创作的一些重要问题的讨论。本报现

将部分讨论发言摘发如下。

探索诗词创作新路子

杨金亭(《中华诗词》主编):《中华诗词》创刊以来首次召开这样的座谈会,通过对一位诗人创作的研讨,探究诗词发展规律,以推动中华诗词进一步繁荣。2001年春曾在中国作协召开过寓真诗词研讨会,新诗界和旧体诗词专家一起参加讨论,《文艺报》曾作过专题介绍。《四季人生―――寓真抒情诗选》一书出版后,《文艺报》今年1月29日再次用整版评介。他的作品引起诗歌评论界的关注不是偶然的,这是中华诗词从20世纪后期开始活跃、到进入21世纪空前繁荣这个背景下出现的,标志着在世纪之交旧体诗词向当代诗坛过度的开端。寓真这本《四季人生》给人面目一新的感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评论文章说他“打破诗体的坚冰”,他已经走出了旧体诗范畴,进入当代文学界,象征着从“两个诗坛”向一个诗坛过度。寓真诗词中大胆吸收了大量的现代口语,既化用前人的语汇,又吸收现代文学语言,更有大量口语诗化,当然也还有的诗化工夫不够,总的来看是从古文言向今语言的转化,这也是寓真诗词的一个贡献。

郑伯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应当承认旧体诗在历史上的地位,也应当承认旧体诗在现实生活中的地位。从寓真的诗词创作来说,已经涵盖了这两个方面,他的创作中试图解决传统与现实结合的问题。对于当前诗词创作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寓真做了很有意义的尝试与探索。《四季人生》是寓真一生心血的结晶,包容了他四十年的创作。他学的是法律,潜心于政法工作,从来没有想当专业诗人,然而他又从来没有离开过诗歌,诗歌一直是他的精神伴侣。寓真的集子里以格律诗为主,也有新诗、散文,有一首甚至是新旧体交错,一段格律诗一段新诗,不能说这首诗是很完美很成功了,但我觉得基本是顺畅的,真实地表现了感情流动和感情跳跃。寓真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文化素养,不露痕迹地把前人的东西溶化到自己的创作中来。这几年在诗词界不可忽视的问题在于暮气太盛,锐气太少,以返祖追宗为功力深厚,把雕虫小计当成精品力作。寓真写诗从生活出发,从抒情出发,既讲究格律,又不死守格律,挥洒自如,纵情歌唱。他的诗既有传统韵味,又有新的风采。诗词怎么创新?寓真的“兼容并包”“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创作态度,会给诗坛以有益的启发。

语言新真情在少雕饰

刘征(《中华诗词》名誉主编):一般说来,诗需要浪漫主义,但是,诗的表现是多式多样的,有些诗,特别是反映社会现实的诗,只须以白描的手法勾勒出某种社会现象,不需要借助想象。白居易的《长恨歌》显示出多么美丽的浪漫主义,但他的《秦中吟》《新乐府》都是严格的现实主义。寓真的作品,很少雕饰,但因有真情在,有生气,有内涵,显示出一种朴素的美。我以为寓真诗集中最富特色的,要算写他执法生活的许多诗作。如《夜拟判书》:“拟文阅卷达更深,心似悬铅笔握沉。刑责细勘轻或重,讼词详辨伪和真。矜怜莫予害群马,科罚不加无罪人。掩牍推窗纵远眺,秋蛩安谧月如银。”法律是无情的,但好的法官是最有情的。这首诗明白如话,真挚动人,吐露了一位法官爱憎分明的感情和极其严谨的作风,爱无辜之情、憎害类之情,深蕴其心中,充溢其笔端。

张结(《中华诗词》主编):看有些现代人写的诗词,特别是那些自甘笼罩在前人的辉煌光环下、无力也无心跳出的人的作品,常常想到的一点便是旧,不仅是语言,就是感情意象也旧,好像古人有那么多好的东西可以任意从中抽取,不必从新的现实生活里面提炼更适应当前时代的诗语言了,也不必抒写新的感情了。但寓真的诗不然,他所表述的感情宽阔丰富,诸如他对亲人的眷恋,对故乡一山一水的深情,以至于少年时爱的萌动,无不含情吐出,好的作品很多。读了寓真的《四季人生》想到的很多,但我想用三句话可以概括:辞句清新,感情丰富而真挚,诗味浓厚。

诗的意境取决于灵魂的高卑

周笃文(《中华诗词》顾问、著名诗词家):《四季人生》中尤以对故乡的描述最为动人。乡情,其实是诗人的源头活水和精神家园,诗人的无尽妙思和人生动力往往都与此有关。寓真的《山之梦》:“岚垂鸳帐罩青峰,曦若霓虹映睡容。犹有诗灵眠里动,流泉泻出韵淙淙。”《春耕》:“窑洞人家来燕鸣,坡田吮雨好开耕。犁敲黄土如弹键,奏出人间浑厚声。”这里的淙淙诗韵与浑厚的琴声不都是家乡山水的惠赐吗?另一首《怀乡》:“老树春荫四五片,祖居寒屋两三间。依山灵秀童梦启,傍水清明古朴传。驼背如弓吾父辈,皱纹似壑有同年。艰难岁月总难忘,奋进源泉是故园。”一往情深地写出先辈的辛勤与民风的古朴,最后表述了故园之思是奋进的源泉,可谓一语破题。乡情永远是游子心头的北辰,战士耳中的号角,诗人笔下的彩虹。

鸥阳鹤(《中华诗词》编委):诗贵情真。没有真情写不出好诗来。一首好的抒情诗往往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情愈深,对读者心灵的震撼愈大。寓真诗集中有不少这样的佳作。“双悬天镜清于水,两臂民情重似山”,“奄忽人生虽一瞬,报于民众是精忠”,表现了作者忠贞为国的责任感;“官方事过便无事,多少民家永世哀”“淘金矿主富无比,卖命民工贱若斯”则表现了对于民间疾苦感同身受的赤子之情。诗集中也可以看出他的故乡情结,以及对父母的哀思,对友情的缅怀,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许多诗中对青年时期爱情的动人描述,如:“回首青春情似梦,伊人何处踏波来”“一刻温馨最难忘,春风绿野定情时”“明眸凝得翠湖深,留住春光留住少年心”,可谓词婉涵深,情真意切,使读者也回到了青春时代。寓真某些诗作中还可以看出,他运用比兴、想像,营造意象、意境方面有较高的造诣。

闻山(中国艺术研究院编审、评论家):读寓真的《四季人生》很高兴,有不少生动感人的诗。我觉得最有分量的是他在大法官工作中感受到的悲伤和愤怒。诗如其人,诗的意境高低深浅,取决于诗人的灵魂是崇高还是卑下。不把人民疾苦、国家兴亡放在心中,是写不出激荡时代风云的好诗来的。寓真的诗词是从自身真切感受中发出来的。自读中学大学开始,就写自己的人生感悟,直到后来浪迹海南,归队法政,做了许多艰难的工作,他都是根据真情实感写诗,因此比那些为作诗而强作诗的“诗人”好,这是最根本的一点。

新旧体诗没有天然的鸿沟

雍文华(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关于诗的性质,诗的本体意义,我们的先人还是阐述得比较清楚的,最典型的就是诗言志、诗缘情。诗是人的志、情、意、气、神的体现,无论你采取何种形式,如果能把心志情感心灵表现得幽深、独特、新颖,给人以感动、启迪和美的享受,就是好诗。从本质上讲,或从最高层次上讲,传统诗词和新诗其衡量好坏的标准应该是一致的,因此这样来谈新旧诗的融合,应该是没有天然鸿沟的。有人认为传统诗词的意象、语言、程式难以表现当代物质文明和当代人的意识。我对这种观点不敢苟同。传统诗词的某些意象、语言、特定文化心境的确与当代生活相去甚远,但更多的意象、语言、文化心境、审美情趣还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和艺术魅力。读寓真的《四季人生》这一感觉最为突出。至于说传统诗词难以表现当代工业革命,这不是诗体形式的问题,是某些题材的独特性问题需要探索。寓真的诗集中题材丰富,涉及各个方面的情感,真挚、大气,传统诗词怎么不能表现现代人生活和情感呢?寓真给了我们论据,《四季人生》很有说服力。人们看重诗,更看重其中人的心志情感心灵的表达,此其一;其二,新诗的自由散漫必须有所收束;其三,旧体诗词要摆脱传统的因袭,加强对现代生活的体验,对现代意识的表达。

朱先树(《诗刊》编委、评论家):说到新诗与旧体诗的关系,矛盾几十年,现在有了缓和。旧体诗如何反映现在这个时代,寓真的诗值得讨论。寓真有两种身份,一是法官,一是诗人,两种身份交织出现在他的作品中,和谐统一。作为诗人,他有平常人的人生经历和思想感情,“兰情蕙意牵思念,利锁名缰不自由”,他写出亲情、乡情、友情、爱情和自然山水情;他追慕先贤、激励自己,作为一种精神向往,写《开封包化祠》曰“故迹任凭湮没尽,长留直道在乾坤”;《遥寄诗友》中又感叹“诗求精秀应未晚,尽瘁谁能追屈平”。作为法官,他又是尽心尽职的,却少了诗人的浪漫和自由:“刑责细勘轻或重,讼词详辨伪和真”;望着自己的办公大楼唱出“双悬天镜清于水,两臂民情重似山”。他写诗离不开自己的职责,有独自的抒情与思考。

植根于传统出新于时代

蔡淑萍(《中华诗词》副主编):在《天平上的诗歌―――诗人寓真访谈录》(原载《诗刊》2004年5月)中,寓真曾较为详细地谈到他对诗词创作的一些看法,引起我的共鸣,比如他说,“年华流逝像水一样,但又不是白水,因为曾经有过爱恨和悲欢,就会留下痕迹。”他认为“没有哪首诗是硬用文字拼凑出来的,每首诗的音节字眼都不过是感情经历的流痕”。在《四季人生》中,“写出的只是自己的生活与感情”,作者用这样简洁明了的肯定句,对自己的诗做了一个总结。当然,如何写自己的生活和感情,说易行难,寓真的创作植根于传统,又令人耳目一新。“落红拾起缀花环,柔指穿针嫩笋尖。豆蔻女孩何处去?桃花满地似从前。”这样的诗引起我对古诗意境的联想,但我决不认为他还没有从古人的圈子里“突围”,而是认为这是一种内涵的丰富,美的叠加,意象的再创造。他那些抒写更为厚重沉郁的家国之思的篇什,同样可以看到传统的影响,但同时又都是耳目一新的,作品的内容、语言、表现技巧都努力求新,这本书从书名到装帧也都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

高昌(中国文化报编辑、诗评家):《四季人生》这本书的艺术探索,预示了旧体诗坛一种崭新的美学方向。作者把旧体诗写得不像旧体诗,反而更像新诗了。过去采用日常口语入诗,如果单论近体诗的话,大多局限在打油形式的嬉怒笑骂,像大观园里刘姥姥那样,即使上了大席也根本做不了主客。而寓真先生把口语直接引进了诗词创作中,让刘姥姥坐上宴席正坐。这是一种大胆的创新。我不赞成写旧体诗为求古色古香就故意采用一些古人词汇,反而因为装腔作势而流露出另一种浅薄和冬烘先生的酸腐气。寓真先生的不像旧体诗的旧体诗,给我们带来许多美学上的启迪和艺术上的反思。

淡化格律强化诗魂

丁国成(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1999年我从新诗界闯入诗词界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题为《新诗旧体共繁荣》。这几年来更加感到了新诗旧体互相学习、共同提高的必要。寓真的《四季人生》在这方面做了可贵的探索,取得一些经验,值得认真总结。翻开这本诗集,第一个突出印象是作品编排不同一般,不是按照常规先称词牌格律,再标诗题;而是倒过来先标诗题,律诗不标体,只以小号字标词牌。这似乎纯属形式问题,但细想想却有其更深用意。它表明,作者重视的不是表面形式,而是内在诗魂。写诗又兼写律,便是格律诗;刻意写律而忽视诗情,纵然合律也徒有诗貌而无诗魂,根本不能成诗。因此我认为,诗词要淡化格律,强化诗魂。

孙轶青(中华诗词学会会长):过去人们一般以为诗与法的距离比较远,诗人与法官不可能是一回事,认为高官写诗是附庸风雅。但寓真的诗与法、人与官是一致的,一致在情上、理上。志是诗的精骨,情是诗的灵魂。寓真的诗在处理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关系上是有研究的,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的结合,形成了寓真完整的诗风。寓真的诗不仅重视情的抒发,也重视理的展示,他的若干诗作都蕴藏着崇高的理想。寓真的个人经历也很有代表性,在苦难中磨炼自己,从不全面否定过去。中华诗词要继承传统,但要有新思想,一定要强调艺术性与思想性的结合,诗人要讲世界观、人生观,关注大众,关注现实,只有这样,诗词的发展才有广阔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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