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大约在1996年,我开始陆续收到辽宁省辽中县残疾青年赵凯的来稿和来信,他备述生活的艰辛和创作的艰难。然而在激烈竞争中,要成为《当代》和人文社的作者,又谈何容易
今年3月的一天,我又收到赵凯的求援来信。信中,他痛苦和濒临绝望的情绪让我很不安,但我从岗位上退下来已经好几年了,真是有心无力。在冥思苦想中,我突然想起了辽宁省作协的负责人刘兆林同志。我和兆林有直接的交往是最近三几年的事,他不但小说写得好,也是个热心助人、有侠义心肠的铮铮汉子。第二天,我分别给兆林和赵凯写了信。
只过了十几天,兆林便来了电话。他把沈阳市文联副主席黄世俊、省作协创联部主任李光幸和《芒种》杂志的主编张启治请到一起,去看望了赵凯。兆林是个细心的人,选择了一个有阳光的日子,因为考虑到赵凯得的是风湿病。
原来,赵凯的父亲和三哥已经去世。二哥比他病得更重,现在弟兄俩和母亲就靠民政局和教育局给的每年1100元救济金过日子,大哥大嫂对他们仨是尽心照顾。赵凯由于双腿僵直不能弯屈,既不能坐也不能久站,走路要慢慢地挪步,写作要半躺着、趴着在炕上写。赵凯从21岁得风湿病,如今已经过去16年了。
兆林了解了赵凯的创作情况后,劝赵凯写自己的生命体验,还举了史铁生的例子。兆林说 “你就写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体验,比如说,你都37岁了,你和墙上挂着的这些美人就没有过心灵的交流吗 你侄子结婚的时候就在你眼前热热闹闹的,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把这些写出来,就是有人性深度的作品呀 ”兆林的一席话,让赵凯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流。
临走时,兆林和《芒种》主编带走了赵凯几十万字的手稿,并鼓励他千万不要动摇和泄气。兆林明确表示,一定要把赵凯有真情实感的作品变成铅字,《芒种》发不了,还有《鸭绿江》呢……
兆林的电话让人高兴和欣慰。对赵凯来说,这不啻是阴霾日子里的一束阳光。也许赵凯没法和享誉海内外的张海迪相比,甚至也不能达到贺绪林那样的水平,但是在今后漫长的人生旅途上,赵凯再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我相信,有刘兆林和辽宁省作协同志们就近的真诚的帮助,赵凯一定会努力而有尊严地登上文学创作更高台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