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师范大学文科学报在国家级奖项中捧优获奖,给人很多启示。
民俗学学科点与北师大文科学报的联系,是由“中国民俗学之父”钟敬文教授建立的。
他生前在北师大工作长达半个多世纪,一直兼有
钟老在北师大颇有知交和忘年交,学报主编便是其中之一。每当清样出来,主编都要亲自趋送,而只要钟老有空,两人就要一起谈谈,互相倾听,说到很晚。钟老有了新题目,也经常念及学报,遇上好天,还会带我一起去南平房的学报旧址小坐,找编辑部人员一块儿聊聊。在那里,我认识了后来继任的学报主编和编辑部其他成员。1996年,民俗学学科点进入“211一期工程”,在评审会上,钟老特意用红绸带把8年的学报捆在一起,展示集体成果,同时也介绍了学报。以后,这些论文又发展成著作,继而获奖,都有学报的功劳。回想钟老晚年的系列获奖著作,如《新的驿程》、《民间文艺学及其历史》、《民俗学概论》和《建立中国民俗学派》等,里面的序言和重要论断,无一不是学报的文章,学报之见识和魅力,由此可见一斑。2001年,钟老在接近百岁高龄之际,率领民俗学学科点获得教育部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尽管那获奖证书上没写学报,但我知道,在钟老的心里写着学报。
站在钟老和学报之间,钟门弟子承受了太多的幸运和呵护,学报也成了培养我们的家园。钟老是出名的严师,他也如此“生产”弟子,从不允许弟子率尔操斛,应付报刊。年轻人中不乏技痒者,钟老就告诫我们:“学报是大学的‘脸’,文章是自己的‘脸’,脸是读书人的研究心得和社会责任,要懂得自己去爱护”。其实他又最爱才,发现弟子有好文章,就不遗余力地向文科学报推荐。文科学报跟钟老的配合也十分默契,主编往往亲自出面谈话,有时还到年轻人的家里去辅导。总之,经过学报的又一道加工,提升了年轻人阐述民俗学研究成果的能力,也让他们经受了不同学科理论阵容的较量和磨练,学会了展示本学科的前沿优势。通过如此锻造,民俗学的后学大都成了学报上的“新秀”,后又陆续成为学科梯队的骨干和学术获奖的新手,这中间的工作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人们查阅北师大文科学报,能找到众多大师级先哲的文章,发现他们披露某种学术思想的最早时间和最初构思;能找到大批后来产生重大学科意义和社会影响的文章,发现其中对传统与继承的深刻理解;能找到许多重点科研团队起飞的学术规划和系列文章,发现里面老中青人才的结构和学科后劲;还能找到文科院系源源不断的国际国内项目课题,发现北师大人文社科学者与社会天地和世界学坛的广泛联系。一个学报的存贮能如此富有,不是靠短期翻牌能做到的,要靠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要靠编辑部的智慧、共识和团结奋战。这样的学报一旦成为公共资源,便始终会有一流的作者、一流的成果。
当然,一个大学的学报不会直接生产学科成果,它只是后期收取,积优为库。在这个意义上说,它又是空气,你平时看不见它,但你呼吸它,穿行它,你的优秀中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