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家邵恩与小提琴家魏特哈泽
两年前,我曾应澳门文化司署的邀请参加澳门乐团成立庆典和乐团首演活动。当我得知文化司署聘请著名指
对交响音乐会的评价,大体应该从四个方面着手。首先是演奏技术,这是音乐表演的基础。我们在听交响音乐会的时候,往往会因为铜管“放炮”而失望,为木管的“哑音”而惋惜,也同样会为弦乐的音准不好而摇头,为打击乐的节奏不准确而叹气。在澳门乐团的这场音乐会中,除了铜管乐有个别地方起音不够整齐以外,整场音乐会听不出有其他技术欠缺的地方。第二是乐队的整体配合,这是乐队训练水平的体现。优秀的乐队队员大多有丰富的室内乐表演经历,这是乐队合奏的基础。澳门乐团在这方面有很强的能力,无论是《在库普兰墓前》第一乐章《前奏曲》中不同声部纵错复杂的节奏融合,还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中乐队和小提琴交响性的竞奏,都充分显示出这支乐队强大的声部“凝聚力”。第三是乐队的音色控制,这也是衡量乐队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志。优秀的乐团在音色上往往能使人耳目一新;劣质的乐团,只求音符的拼凑而显示不出音色的个性。澳门乐团在音色的把握上实在令人叹服。《“意大利”交响乐》第一乐章呈示部,弦乐主题透亮的音色和管乐柔劲的背景,把听众带入一个全新的境地;尽管这是一个熟悉主题,但它富有表现力的音色却赋予了这个主题独特的音乐内涵。《在库普兰墓前》则在印象派音乐独有的音色把握上让人振奋,《前奏曲》的轻柔摇曳,《佛兰舞曲》的飘浮怪异,《小步舞曲》的朦胧灰暗以及《里戈东舞曲》的闪烁灿烂,无不引起听众翩翩联想。在印象派音乐特有的音色中找出其微妙的差别,这实在是一件难事,但澳门乐团做到了。第四是音乐风格的把握,这是美学层次上的音乐观照,它体现出对音乐作品的深层理解。在这一点上,我特别要提到担任这次音乐会指挥的邵恩先生,他在对不同音乐风格作品的审美把握上,有准确而独到的见解。比如对《在库普兰墓前》的音乐处理上,邵恩抓住了拉威尔在配器上的独到之处,把其精致的配器表现得淋漓尽致;并且在印象派音乐朦胧的风格中寻找拉威尔独有的音响画面。又比如在《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中,他充分把握住古典和浪漫之间的界线和融合,这正是贝多芬音乐所具有的特征。前面所谈到的四个方面,可以说后三个方面都与指挥有直接的关系,也即指挥决定了乐队的整体水平,难怪有人说“没有不好的乐队只有不好的指挥”。值得庆幸的是澳门乐团不但有杰出的指挥,也有优秀的乐队队员。最后应该提到的是担任小提琴独奏的德国小提琴家安特耶・魏特哈泽,无论在技术上和音乐风格的把握上,她都称得上是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权威的阐释者。
我们期待着澳门乐团的进一步发展,期待它对中国交响乐的发展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