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一套名为《话说中国》的丛书颇为畅销,销售量已逾32万册,而且其中90%以上都是由普通百姓自费购买。如此佳绩,对于历史读物而言,堪称罕见。
丛书的热销当然与出版者的高远立意和精心策划密切相关,严谨性和可读性的结合不仅赢得了市场,而且还将广大读者引入了历史的胜境。难怪著名作家苏叔阳读后说:
原来,历史是可以这样轻松读下来的。这似乎和我们在学校读历史的情形大为不同。那时,虽然时常有老师在课堂内外耳提面命,但读史的兴趣却不太高。由于考试的压力,教科书是看得很熟的―――哪年哪月哪日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事件的背景、起因、影响与意义等,全都烂熟于胸,甚至还能够记起某些文字或插图所在具体位置。不过,熟归熟,内心对于历史的陌生感和抵触感还是时隐时现。于是,时至今日,原先背清楚的“历史”随着记忆力消退,已然变得模糊起来。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种“背条条”的教学方式好像还在重复使用。
历史教育的重要性,古今之人多有论及。我们的先人说,历史能够“告诸往而知来者”,所以“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蓄其德”。这样的认识传续而下,梁启超先生说:“举凡人类知识之纪录,无不丛纳于史。”因而,在如此厚重的历史传统之下,历史教育的意义事实上不遑多论。但现实所遭遇的某些功利和实用倾向,使我们不得不审视一下如何以恰当的方式将这种意义贯彻下去,而《话说中国》的成功也许就是一个很好的启示。
以往历史课灌输式教育的失误之一,就在于将历史视为可以用考题来检测的客观知识,而把学习者的思考排除在外。然而,实际上,完整的“历史”应该是史实和思考的结合体,诚如学者王焱先生所言:“前人的一个行动将历史客观化为一个史实;这一史实经过人的反思,建构为系统化的知识,历史事实也由此化为主观的历史意义,两者叠加,这才构成完整意义上的历史。”记忆史实而忽略思考,甚至将后者也僵化为记忆的内容,结果,我们便“只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了。
此外,即使是在史实的告知上,我们现有的某些教科书也略嫌单调,叙述思路、逻辑比较单一,不够多样与生动。这在很大程度上减弱了我们对于历史的亲近感。还有,在某些教育单位或某个教育阶段,讲述史实的课程也付之阙如。如此,读史明哲的效果也就无从谈起了。
历史是民族的集体记忆。从某种程度上说,《话说中国》这样的历史书只是弥补了过去历史教育所留下的一些空白,以它丰富多彩的内容与形式唤起了人们对集体记忆的兴趣。而作为历史教育主要途径的学校历史课,应该由此有所借鉴,有所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