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 著名话剧演员。1953年生于北京。两度获得中国戏剧梅花奖和文华表演奖。热心社会公益事业。2004年荣获“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
者”称号。
对于濮存昕,一开始的印象是肤浅的,知道他出身于艺术世家,他父亲是人艺著名演员、导演苏民;他本人儒雅俊朗,相貌出众。上帝仿佛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当演员的一切条件。所以,当濮存昕成为一个偶像级的演艺明星时,我一点儿也不惊奇,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没什么了不起。但走近濮存昕,便渐渐明白:濮存昕不是一夜成名的明星,他具有林兆华导演所说的“大演员的气质”。
孟子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濮存昕从童年起就经历着磨难:他上小学二年级时,小儿麻痹症已很严重,只好用一个四条腿的板凳当拐杖。为此,濮存昕前后经历了5次手术,每次手术都非常痛苦。当爸爸妈妈心疼地提出不要再手术时,濮存昕却说:“做吧,只要这个腿病能好,多疼我都不怕。”最后的手术完成后,濮存昕在还拄着双拐时,就已经开始练习篮球了。运动锻炼了濮存昕坚强的意志,他终于站起来了。
濮存昕走上舞台的路也很曲折。从1969年开始,他“上山下乡”到黑龙江农村,从16岁呆到了24岁。1977年回到北京之后,他考上了空政文工团。
没有上过艺术院校,也没有专门的艺术老师,靠着不服输的劲头,濮存昕33岁那年进入了北京人艺。虽然艺术方面开始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环境,也有机会演主角了,但一开始还不行,“演《秦皇父子》时,还有很多很多戏,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蹩脚演员。那时候我还不成熟,但慢慢地就把自己的人生,或者说自己个人部分的东西和角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了,突然间有一天演戏就有感觉了,演角色就有光彩了。”濮存昕说。
1989年,谢晋在拍《最后的贵族》时找到濮存昕,于是,36岁的他第一次“触电”。以后,他又在《英雄无悔》、《来来往往》等电视剧中饰演角色。
虽然是因为演影视剧才在全国走红,但濮存昕始终把话剧当作自己一辈子的事业。一场戏一场戏演下来,濮存昕对话剧有了如下的理解:“戏剧是什么?戏剧是对艺术、对文化有饥渴感、对灵魂有渴望的人走进剧场,来寻找一种仅仅存在于台上台下之间的交流。我需要这种舞台创作时获得的人生体验和全身心释放的享受。我站在舞台上,我好像控制了整个空间,我知道自己最细微的和最强烈的动作,都牵动着现场上千人的眼睛,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刻。这种戏剧舞台创作带来的快乐是会伴我终生的。戏剧是我和很多观众的精神家园,话剧演员是我的职业,影视是随缘,要看缘分。”
在《天之骄子》中饰曹植、《李白》中饰李白、《风月无边》中饰李渔、《哈姆雷特》中饰哈姆雷特……,演这些内心世界特别复杂的人物,濮存昕觉得特别过瘾,“在舞台上与这些古往今来的大师对话,我不断丰富着自己的生命感悟。”
从1991年至今,濮存昕三演李白。他演的李白既有仙气,又有俗气和活气,汪洋恣肆,激情澎湃,得到观众的认可,也因此获得戏剧梅花奖。
通过演李白,濮存昕感悟颇多:“我认为演员要多读书,特别是读中外近代的经典小说。现代的小说再也不会对景致、人物心理洋洋数页地去描写了。而一个演员,对人物所处的特定情景以及所产生的感知缺少文学想像,是不可能有出色表演的。要在表演中体现你的文学性,同时也要表露个人真实性情。李白的角色创造,调动了我对人物、情景、生活的想像。我在福建莆田的海边曾看过海啸,那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自然伟力,就是李白给我的感觉。在白帝城,李白在绝望中,忽然得到大赦,他的情感好像闸口突然开了一条缝,尽情倾泻,在大喜大悲的撞击下迸发出他的千古绝唱。我用海啸的激情高声朗诵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我那时觉得李白就是天地,李白就是滔天巨浪。当我演李白的时候,我会常想这个人物平常自然生活会是什么状态,同时也刻意琢磨创造出超越他的生活常态的神采。”
濮存昕还有很多角色想演,比如诸葛亮、大文豪苏东坡等。今年初,濮存昕终于有机会在电影《鲁迅》中演鲁迅。多年愿望成真,激情便一泄千里,“我认为鲁迅是一定能够感知的前辈。我必须要用我的生命来接近鲁迅,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和血流都以鲁迅的名义生存着。在影片中我展现给观众的是我自己对鲁迅的理解和想像,我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两个半月的时间里不掉下来,不敢被世俗生活所打扰,这样一直坚持到杀青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