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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和人生的互证

2005-06-2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余伟民 我有话说


图为血战硫磺岛后的盟军阵地。

《见证二战:从上海到太平洋战场》是一部颇有特色、形式和内容别具一格的口述历史著作。《见证二战》的主角是一位经历了二战并至今

仍健在的美国海军陆战队老兵艾赛亚・凡斯勒。本来,像艾赛亚这样经历过二战的军人何止千万,他们的个人经历很少为世人所了解,更难以引起人们的关注。然而,也正是在艾赛亚这样的普通军人身上,战争的历史刻下了一道道充满个性同时又不乏警世意义的记忆痕迹。如同一座座虽然难以开采却又蕴藏丰富的矿山,在无数个体性经历中有着许多等待历史学家深入挖掘的材料和可供研究、叙述的对象。近年来,随着各国政府解密档案的大量涌现,利用档案文献撰写政治、外交、经济史已成为史学研究的新潮,与此同时,发掘各种形式的“私人档案”,以普通人的生活经历为对象的社会史研究也日益引起人们的兴趣。《见证二战》的作者就是以这种社会史的研究取向着力发掘出了一座“私人档案”的富矿,向人们介绍了一位普通人的传奇经历。

当然,美国军人艾赛亚能够成为一部历史著作的叙述对象,确实有其独特的条件。艾赛亚是二战期间一些重要战事和重要作战场景的亲历者,他作为1938年进驻上海公共租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目睹了当时已在进行的中日战争,珍珠港事件后又出战太平洋战场,直至战争后期在硫磺岛战役中身负重伤被送回美国。从1938年至1945年,艾赛亚的军旅生涯恰好覆盖了二战的整个时段,在太平洋战场,他是其所在部队经过历次战役后得以生还的少数普通军人之一,这种特殊的时空经验使艾赛亚成为一个难得的历史见证人。更为难得的是,参军后的艾赛亚在扛起枪的同时也拿起了照相机,作为一位摄影爱好者,他坚持不懈地用镜头观察周围的世界,用胶卷把自己所经历的时空场面定格下来,记录了自己青春岁月的足迹,也记录了一个个历史的瞬间。他所拍摄并保存下来的数百张照片,联系起来看不啻一幅独特的历史长卷,为历史记忆的复原提供了珍贵的史实基础。最后,当晚年的艾赛亚接受采访时仍然保持着相当清晰的历史记忆,这种记忆的表述与其保存的历史照片相得益彰,得以共同构成从一个普通人的视角解读的二战历史。

从艾赛亚的影集和个人记忆到作为历史文本的《见证二战》,经过了该书作者的艰辛劳动。艾赛亚的经历固然独特,其保存的历史照片固然珍贵,但在没有进入历史学家的创作前,这些有形的记录和无形的记忆都处在不为他人所知的“私人领域”,如果不是该书几位作者的“抢救”,这些难得的历史资料很可能最终随着年事已高的主人的去世而永不为人所知。《见证二战》就是这样一部“口述历史”的佳作。作者充分利用了艾赛亚的个人影集,精选影集中700余幅历史照片为主线,并通过对艾赛亚的多次专访,将老人的口头回忆作为解读照片内容和了解其人生经历的依据。对于老人因记忆失误和知识性缺陷而导致的错讹,作者均对照其他第一手的历史资料和研究成果进行了考释和辨正。为了使艾赛亚的个人经历与二战和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大背景更好地融汇一体,该书还补充了大量相关的历史材料,使人读后犹如跟着主人公转战中国和太平洋战场的步履,置身于这一段烽火连天的历史岁月中。《见证二战:从上海到太平洋战场》程洪陆承忠张济顺著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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