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叫老虎嘴的地方,红其拉甫海关关长刘苏静指着山顶随时会掉下来的岩石说道:在这里我们遇到了最惊险的一幕,差一点就葬身泥石流里了。那是多么惊险的一幕啊。他们行车走到此地时,车里的刘关长听到车外一阵阵巨大的声响,伸出头一看,山顶正向下滚石头。司机小马立即把车往回开,不想车后的山顶也开始滚石。“不夸张地说,当时泥石流就堵在车前车后,我们根本无法行走,差一点车和人就被泥石流埋着了。”刘关长说着还不时地抬头看着山顶。那一次,他们的车被堵了两天时间,他们只好步行穿越泥石流,再搭车往喀什市赶。
“我们的关员每二十天一次轮班,每年一个人要在这条路上走十二次,每一次都可以说是在提着心走。关员担心路上出事,我们领导更担心他们出事。我们有个原则,不能少了一个人,最担心的是2004年元旦那天海关闭关了,全体人员回喀什。”
2003年才从学校毕业到红其拉甫海关工作的苏占海对这次行路记忆最深。当时塔什库尔干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雪,大地一片白茫茫,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戈壁,车在白皑皑的雪地行走,不时看到路边有翻进深沟的车辆。全车人不说一句话,直直地盯着前方。不会吸烟的苏占海也不时地向同事索烟,车内的人还不时地要求停车下车方便。“当时有人也想调节一下车里的气氛,但没用,大家都很紧张。当时我想,我才工作没几天,真要是为工作死在岗位上那也值,如果是死在路上这死得值吗?”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刘关长听到这句话后,不轻易流泪的他当时就泪流满面。在这生死关头,关员们想到的还是工作,这是群多么好的关员呀。刹那间,他内心升起一种做兄长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关心和爱护这些年轻人。也就从那次起,红其拉甫海关的关员们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到路上有信号的地方,大家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向家人报平安。第一任关长刘敬华在这条路上跑了20多年,那时红其拉甫海关在海拔4700米的水布浪沟,四周没有人烟,是个真正的帐篷海关。一次遭遇车祸,刘敬华关长从车里爬出来后,坐在戈壁滩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就说:“我到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但说归说,他还是坚持在这里工作了20多年。因为在山上,交通通讯不方便,1969年他刚满5岁的儿子生病得不到及时治疗,死在医院。老伴受不了打击劝他调回内地,他却动员老伴来到塔什库尔干县工作,开始了真正的高原生活。
用青春和热血把守国门
红其拉甫海关所在地,是被地质学家称为“永冻层”,被生物学家称为“生命禁区”的高原海关,是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之一。这里又是我国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印度四国接壤的国门所在地。正因为它所处的重要位置,29年来,一批批年轻的海关关员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在这里用青春和热血为国把守着国门,成为帕米尔高原天空里最红的一面旗帜。
当我们经过8个多小时,翻过海拔5100米的冰大坂,来到海拔3200米的红其拉甫海关时,
我们没有见到因环境恶劣产生抱怨的关员,见到的是一群充满朝气、平均年龄只有28岁的年轻关员们。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没有退缩,而是响亮地喊出:高原缺氧不缺精神。我们不是在苦熬,而是在苦干。条件再苦我们不会被吓倒,因为老一辈已经为我们做出了好的榜样,我们会沿着他们开创的路继续走下去。
望着这群年轻却头发稀疏,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黑红黑红的年轻人,我突然明白,其实红其拉甫海关的关员就在做着一件事:铺路。他们用青春和生命做路基石,用对祖国的无限热爱和忠诚做路的柏油,铺成一条生死天涯路。他们在昆仑山的路上行走时,在心灵上也在走着一条路,那就是:他们是一群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海关关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