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当然是罗马”。
这是半个世纪前格利高里・派克与奥黛丽・赫本在《罗马假日》中的最后的、也是最让人难忘的对白。赫本饰演的安妮公主在出访罗马时偷偷出逃,游览了罗马城最经典的景点,并在这一过程中与格利高里・派克饰演的美
马格塔街,罗马的艺术圣地
安妮公主因被大夫注射了催眠剂,在出逃到古罗马废墟广场时药性发作,在路边的石条凳上正做着一个关于快乐的梦。美国新闻社驻罗马代表处记者乔,正好路过此地,昏睡中的安妮根本说不清要去哪里。乔只好无可奈何地告诉出租车司机:去马格塔街51号。
马格塔街51号就这样随着《罗马假日》的传播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并从此成为罗马城最知名的一个门牌号。
马格塔街位于城北的台伯河右侧,距西班牙广场不远。这条算不得宽敞、甚至有些杂乱的小古街,不仅是罗马市井生活的一个侧影,同时也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置身其中,常常会使人产生身处巴黎蒙马特的错觉。街道两边随处都能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一些尚未成名的画家支起画架,等待游客请他们画肖像。在这些无名画家入住马格塔街之前,歌德、司汤达、拜伦、雪莱、济慈、巴尔扎克等作家和许多艺术家以及欧洲贵族,都曾在这一带街区居住过,意大利著名的电影大师费里尼生前就居住在位于这条大街西段的一所公寓里。
51号处于马格塔街的南段,与繁华、时尚的巴拜诺街最多相距三分钟路程。当年《罗马假日》的导演威廉・惠列之所以将记者乔的住处安排在这个公寓,也许正是看上这一带的艺术氛围和文化背景。
西班牙台阶,阳光、美女和冰淇淋的协奏曲
在罗马城众多名胜景点中,西班牙广场是最繁华、最时尚和最引人入胜的地方。尤其是那幅通往三圣山的西班牙台阶,简直就是罗马文化活动的天然舞台:每年春季这里摆满了盛开的杜鹃花,成为花的世界;到了夏天,这里又成为展示意大利时装的天然舞台,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模身着霓裳款款而下,将人们带入炫目而神奇的意境。
穿过广场、绕过破船喷泉,眼前会出现一个熟悉而亲切的花店。那是《罗马假日》中安妮公主曾经留连的地方。店老板向她推销鲜花声音似远犹近地在耳畔缭绕:鲜花配美人,买一束吧――1000里拉――800里拉――好吧,700里拉,不能再少了。
罗马真是个懂得收藏经典的城市。事隔半个世纪,赫本已逝,派克已逝,而这个花店依然在原来的位置保留着,赫本买过冰淇淋的冷饮店也依然是原来的模样。大红色、粉红色和黄色的杜鹃花盛开在每一级台阶上,每一级台阶上都坐满了人。坐在台阶上的人们,不论眼睛看什么心里想什么,嘴巴里吃的却都是惊人地一致:冰淇淋,俨然一副安妮公主的派头。
竞技场,没有安妮公主的欢笑
赫本所扮演的安妮公主到罗马后,第一个想看的就是竞技场。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睡在路边的石台上做梦,嘴里不停地喊道“竞技场,竞技场,我家住在竞技场”。于是,第二天派克骑着摩托带她来到了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正如万里长城象征着古代中国一样,有着2000多年历史的竞技场,始终都是罗马的标志性建筑。很早以前,有人这样预言:“只要竞技场存在,罗马就不会消失;竞技场坍塌,罗马也将随之灭亡;罗马灭亡,世界末日也将来临。”虽然罗马人一直极力保护和修整着竞技场,但它内侧的竞技台以及关角斗士和猛兽的囚室还是和罗马帝国一起坍塌了,依旧清晰的,只是一个任人凭吊的外壳。
赫本和派克站在竞技场第三层的看台上,面对这个“辉煌”而“伟大”的屠场遗址,他们沉默了。人们没有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没有台词的潜台词也一定是一种诅咒吧。
真言之口,上演了半个世纪的模仿秀
乔和安妮公主离开竞技场,骑着摩托车穿过威尼斯广场,在制造了一连串的有惊无险的车祸后,来到了位于万神庙附近的科斯梅迪圣母教堂。
他们来到教堂临街走廊一个镶入墙壁的圆盘式石雕面具前,乔对安妮公主说:这是真言之口,如果谁在撒谎,它就会把谁的手咬掉。要不要试试?
其实,这个“真言之口”仅只是古代一位河神的大理石平面面具,后来教堂为了遮盖墙壁的水管,就镶在了这面墙上。《罗马假日》的导演之所以看上它,是缘于一个神秘的传说:将手放进它的嘴里,如果不讲真话,它就会咬谁的手。这个传说开始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随着电影在全球的传播,“真言之口”便闻名于世。原本冷清的科斯梅迪圣母教堂也借此成为外来游客的必游之地。“真言之口”不仅成为教堂唯一的看点,也成为整个罗马的经典景点之一。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排着长队。由于千千万万只手在真言之口伸来伸去,这张大嘴已被磨得光滑。
天使城堡,罗马的观景台
夕阳西下的时候,当然是去天使古堡。这是《罗马假日》中安妮公主私自出游的最后一站,在城堡之下的台伯河岸,乔第一次吻了她,在这里他们确信已彼此爱上对方。乔放弃2500美元的稿费、放弃报道“公主出逃”的内幕新闻,他知道,爱情是不能出卖的。
圣天使城堡位于台伯河左岸的一个高地上,距梵蒂冈城国不远。沿着斜穿罗马市的台伯河左岸前行,跨过天使桥就直通城堡的底层。当安妮公主在台伯河的游艇上与乔翩跹起舞时,这个啤酒杯似的城堡是他们美丽的背景。
“圣天使城堡”之名源自这样一个传说:在格列高里统治罗马时期,瘟疫一直缠绕着罗马,整个罗马城哀鸿遍野。在格列高里死后,一位天使突然降临于这座城堡,终于把罗马人民从瘟疫中解救出来。为了表达感恩之情,当时的奥勒留皇帝就把这座城堡命名为圣天使城堡。登上城堡顶层的观景台,整个罗马城尽收眼底。夕阳西沉,薄暮的余晖笼罩着全城,所有的宫殿和教堂的圆顶与尖顶,还有石柱、凯旋门、城墙……都蒙上了一层暖暖的橙红色。罗马已经进入时光的深处,一天的罗马假日也在电影与现实交错中完成了。
安妮公主在西班牙台阶上吃冰淇淋的镜头
马格塔街51号男主人公的寓所里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