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联合国安理会发表主席声明,同意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建议,启动科索沃未来地位问题的国际谈判。这为联合国彻底解决科索沃问题开启了“绿灯”,然而绿灯之下谈判能否一路畅行,绝大多数舆论对此持否定态度。“谈判将十分艰难,且结局难以预测”,这是大部分人士对此次国际谈判的看法。谈判的难度在于科索沃未来地位的最核心问题,即“独立”还是“实质性的高度自治”。这是普里什迪纳与贝尔格莱德各自坚持的立场。尽管国际社会一再重申,各方对此应有所妥协,但妥协的空间有多大?国际社会的周旋余地又有多少?目前看,前景较为暗淡。
“摆脱塞尔维亚,成为独立的主权国家”,这是上个世纪初以来,阿族一直努力的目标。目前科索沃阿族朝野各政党对此的目标一致。就在安理会会议前夕,科索沃议会再次通过决议,明确科索沃的未来地位只能是无条件独立。科索沃临时自治管理机构总统鲁戈瓦表示:“不要求与阿尔巴尼亚进行联合,这已经是科阿族作出的妥协,而科索沃独立对所有阿族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贝尔格莱德的态度也很坚决。作为斯拉夫民族迁入巴尔干时的最早聚集地、中世纪一度发展为塞尔维亚王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科索沃一直被视为塞尔维亚民族文明的发祥地。因此塞尔维亚各政党与居民,在科索沃问题上立场一致:即谁也无权出让塞尔维亚的民族利益。无论是塞族还是阿族,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在野党,谁都不愿背负“出卖民族利益”的千古罪名。
塞尔维亚的一个强有力武器是,无论是联合国宪章还是其他有关国际文件,均不允许在违反本国人民意愿的基础上破坏一个国家的主权与领土完整。然而,科索沃阿族也一直强调,占当地绝大多数人口的阿族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只有在摆脱贝尔格莱德的统治,科索沃取得完全独立之后,才能够保障巴尔干地区的长久和平与稳定。
科索沃未来地位谈判艰难的第二个原因是,现行的国际法与所谓的人权与民族自决权之间的矛盾,特别是谈判后果可能对其他地区的影响,谈判各方不能不有所考虑和顾忌。
如何在塞族与科索沃阿族的强硬立场之间找到妥协十分困难,就连美副国务卿伯恩斯也表示,这一点“具极大挑战”。目前欧美外交人士把希望寄托在“有条件独立”的思路上。然而,“有条件独立”至今尚无完整方案。其基本精神大致为:科索沃的政治进程分阶段进行,随着科政府执政能力加强以及各级机构正常运作,在国际托管机构掌握人权与少数民族保护权力的基础上,逐步把一些权力移交给科索沃当地政府,使之享有实际上的独立,但并不具备主权,直至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完全成为欧盟成员国后,科索沃才享有“可分割的主权”。许多人认为,在这一思路基础上才能找到双方可接受的折衷决议。
塞尔维亚方面坚持,无论何种方式的“独立”均不予考虑。阿族则强调,科索沃的独立必须是无条件和全面的,其他一概都不接受。分析人士认为,“有条件的独立”实际上是把科索沃问题搁置,然而国际社会最终无法回避这一棘手问题。(本报贝尔格莱德10月26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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