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峰和他的教改团队左起：张定东、敢峰、贺鸿琛、张觉民、陈心武、王桂岚
主持人:
李树喜光明日报高级记者北京大学人才研究中心研究员
嘉宾专家:
柳斌全国人大常委、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会长
吕型伟中国教育学会原副会长、顾问
邵宗杰原浙江省教委主任
倪传荣北京市教育学会会长
游铭钧原国家督学
贺鸿琛景山学校原党支部书记、校长,力迈学校执行董事
刘堂江中国教育报刊社常务副社长、中国教师报总编辑
敢峰北京市力迈学校校长
红叶深秋，收获季节。北京力迈学校已经走过了十年历程。十年来，力迈学校以邓小平“三个面向”为指针，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奋力迈进，探索创新，成为一所世人瞩目、颇具个性的教育改革基地。学校创始人、校长、著名教育家敢峰设计的“重构基础教育的改革实验”和“根苗工程”等系列目标、主张和思路，已经和正在结出丰硕成果，受到国内外的普遍关注和高度赞誉――
原中央文献研究室主任李琦考察力迈学校后说：“我是从来不题词的，今天我要自告奋勇给你们题词。”题词中说:“这是我真正理想的学校”。
柳斌赞扬力迈学校的实验是“充满智慧和有真知灼见的。”
老将军迟浩田面对崭新的力迈学校激动而感慨，他说：“作为一名老兵，我要说，力迈学校办得好，比我想象的还好。”
美籍华人、幼儿园小朋友唐光然的家长说：“力迈幼儿园找到了中西教育的最佳结合点。孩子们在这里不仅学到了知识，而且很快乐。”
不少教师对在力迈的教学生涯终身难忘，有的说：“我寻寻觅觅了几十年，原来教育在这里别有洞天。”
……
探索从来没有平坦之路。在力迈学校教育改革实践中，敢峰和他的教改团队也遇到过许多曾经设想过和没有预料到的困难，有些计划因环境和其他因素而修改变动。但是，坚定不移探索教改的初衷没有变，坚持改革方略自创、改革成本自投、风险自担，脚踏实地的实验和探索没有停步。而正是在困难和曲折中取得的成果和引发的思考，显得更为深刻、可贵。
最近，就力迈学校十年探索的成就和在中国教育改革中的意义，主持人和一批教育家、学者，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和访谈。
力迈学校走向成功的根基
――访吕型伟
主持人:上个世纪末以来，民办和合作办校风起云涌，作为著名教育家，并曾长期担任上海市的教育领导工作，您认为办学校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为什么频频赞赏力迈学校？
吕型伟:近些年兴起众多民办学校，最关键的问题是办学的指导思想是否正确。力迈是我最为赞赏的一所。赞赏什么？
首先是力迈有一个非常理想的领导班子，他们有理想、有理论、有事业心、有丰富的办学经验，又非常团结，并带起了一支能战斗的队伍，这是办好一所学校的根本条件。没有这样的领导班子，一切教育或教育改革无从谈起。
我注意到，力迈在办学理念中，既注意吸收世界先进的文化，又十分重视民族精神与传统文化的教育。小平同志提出“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但“面向”要有一个立足点，要明确是站在什么位子去“面向”，要有一个“根”、一个“魂”，否则将使我们的未来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而力迈与众不同之处是，他们十分重视民族文化的教育，提出“要使学生从小扎下中华文化的根”。并且有切实的教育内容和活泼的教育方式纳入教育实践中。进入这所学校，你会感受到一股民族文化熏陶的浓厚氛围，非常令人振奋。
当然办学也要有一定的硬件即物质条件，而力迈设施齐全，校园宽敞，景色优美。我去过力迈学校多次，特别欣赏力迈校园的秋色，那是收获的氛围，柿子成熟了，果实累累，挂满枝头，使人联想到学子们生动活泼、勤奋学习，两者交相辉映。置身这样的学校，令人陶醉，也令人鼓舞。
正确的优质教育之路
――访柳斌
主持人:在当今中国的教育环境中，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的矛盾普遍而尖锐。您做过国家教育机关的负责人和总督学，一直关注这一重要课题，并在全国范围内做过大量调查研究。您怎样看待力迈学校在这一问题上的探索？
柳斌:可以说，敢峰校长和他领导的力迈学校在教育改革的征途上是非常有创造性的。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在社会上应试教育的压力下，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坚持以学生的健康成长为本。在这样一个问题上，我觉得力迈学校是站得很高的，教育工作者的使命感是很强的。
说到社会教育环境，现在的学校谁能够不讲应试呢？因为国家的考试制度、评价制度、社会的评价标准实际上还没有走出旧的轨道，仍用单纯的升学率甚至是用高分率来评价你教育的成绩、教育的成败，这就使得很多学校急功近利，把自己的教育行为局限在应付考试上。只要能够应付考试，只要能够在高考中取得高升学率，他就成功了；否则就失败了。而且，这个成功或者失败，同校长与教师的切身利益挂钩是很紧的。这就是为什么素质教育已经喊了这么多年，进展仍然很困难的原因所在。这只是就教育而言，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是我们国家的人事制度、劳动就业制度的改革还没有到位，还基本是唯学历左右、唯文凭左右，这张文凭、这个学历的取得主要是靠这场考试。所以我们的教育、我们教育系统的大部分活动是围着考试的指挥棒转的。我们天天在讲教书育人，但是有多少人在认真思考如何育人呢？又有多少时间花在探索育人的教改道路上呢？
主持人:力迈学校探索和创新的真价在哪里，是否有某些普遍意义？
柳斌:敢峰和力迈学校没有回避应试的问题。在目前的体制下，不应试也不行，但是重要的，一个有思想的校长他是要超越应试，我觉得敢峰校长恰恰是带着非常的责任感、以激动的心情提出这个问题。不能不应试，但光应试行吗，应试这条路走下去会是什么？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向教育提出了多种多样的要求，单靠应试是无法满足的。我们的考试考善良吗？考诚信吗？勤劳、爱国、敬业、乐群、进取、达观所有这些，我们的考试里边都不考，而我们国家现在对提高公民素质的要求恰恰是需要这些东西。我们对我们培养的人，需要他们善良，需要他们诚信，需要他们敬业、爱岗，也希望他们乐群、进取、达观，更需要他们爱国。
因此我说，就某种意义而言，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因为办好这所学校需要靠校长，他处于办学的一种核心地位，处于一种决策地位。他的思想、他所做出的决策对学校会产生重大的影响。景山学校是这样，力迈学校也是这样。就是要有一个好校长，要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尤其是需要有教育思想、懂教育的好校长。也只有这样，才能带出一个好的教师队伍。了解了力迈学校和同敢峰校长交流，人们就更会强化这样的一个认识。敢峰校长是有教育思想的，善于思考，敢于创新，从而充满真知灼见，充满智慧。他时刻从宏观和微观上关注着教育的运行。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挣脱应试教育低压的云层和教育的狭隘眼界”，按照国家、社会发展对教育的要求和儿童、青少年成长的规律，研究怎样通过在力迈学校的教育实践探索出一条儿童、青少年健康成长的优质教育之路。这种探索显然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健康成长是第一要务
――访邵宗杰
主持人:作为家长，几乎人人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承载着很重的压力――物质的和精神的。担心孩子的成绩，孩子的身体，孩子的未来。怎样的教育才是令家长和社会有识之士满意和放心的教育？
邵宗杰:无论从家长的角度还是教育工作者的角度，认为一个学校好不好，不仅在于设施设备。这里我也不是说设施设备不好就好。我非常注重和钦佩的是力迈学校他们几位，那种精神、那种魄力、那种对事业执着的追求、不断地探索、不断地创新。
我们的教育事业发展很快，旧的问题、旧的矛盾、旧的困难在不断地解决；新的问题、新的矛盾、新的困难也在不断地涌现出来。有一种价值观，认为只有跟高考有关的课才价值大，否则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只有跟高考十分有关的事情才是有意义的，其他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实际上，片面追求升学率并非优质教育，而是劣质教育。即使你房子再好，条件再好，也还是劣质教育，因为它有损于孩子们一生的健康成长，对国家、对民族、对孩子都没有好处。优质教育应该使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受到教育以后终身幸福。我们的最大的问题是健康，在各个方面都要讲求健康，其实，孩子的健康成长才是家长最大的幸福。我非常赞赏敢峰校长提出的“以学生健康成长为本”这一命题。所谓改革，唯有创新；所谓创新，说到底不是为新而新，是为了适应――适应时代，适应我们的民族，适应我们的学生，适应我们的每一个学生，使他受了教育之后，健康成长，终身幸福，这应该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因此，从孩子的全面发展和将来担当民族大任着眼，力迈的教育思想和实践是先进的，也是家长和社会有识之士满意的。
集中国和西方教育之所长
――访倪传荣
主持人:成功的教育改革，离不开以人为本，离不开正确的教育思想、对教育实体的具体管理和教材内容方法的具体操作，您对力迈学校的了解和评价怎样？
倪传荣:在力迈学校里，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可能在我们一般的学校里是不具备的，也是很难具备的。
力迈学校有一批长期在基础教育战线上担任领导工作的教育专家，这些同志对我们教育的规律和对学生的成长规律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在他们长期的教育教学实践当中，能清醒地认识到我们教育的优势在哪里，教育的问题在哪里，中国教育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劣势。而且在新的时期也非常敏锐地看到了世界教育的发展趋势，能够把我们中国教育的优势跟先进国家的先进教育经验非常好地整合起来，这是十分宝贵的思维和办学方法。学校能够办成这样的学校，必然能够为我们的教育改革之路创造一些好的经验。这是其一。
教育学生要靠教师，力迈学校的老师都是从全市全国聘请的，他们既有教育改革的志向，同样有丰富的教育教学经验。我到过几个班里听过讲课，感到他们都非常有教育教学经验，而且有新的教育教学理念。有这样一批教师，教育教学的改革必然会出成果，此其二。
第三，教育教学改革要取得成功，必须有丰富的教育教学资源，包括硬件资源和软件资源。在力迈学校这两方面都具备而且是十分丰富的。这是教育教学改革成功的不可缺少的条件。
更重要的还有一条，力迈学校把自己的教育定位于以学生的健康成长为本，又把我们中国的基础教育的优势同西方一些发达国家现代的教育教学理念非常好地整合在一起。用敢峰的话就是“以学生健康成长为本，集中国和西方教育之所长，以我为主，融合创新。”
立志攻克“两座雄关”，难能可贵
――访游铭钧
主持人:您长期在教育战线工作，担任过国家督学。您把力迈视为教育改革的基地，始终关注它的发展。您认为力迈最具价值的创造是什么？
游铭钧：北京力迈学校在创办伊始，就遵照邓小平同志“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指示，提出了自己的教育理念、办学目标、施教总体思路和治校精神，将“重构基础教育改革实验”和“力迈无差生”作为改革要攻克的两座雄关，立志攀登世界基础教育的高峰！十年来，力迈学校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敢峰校长当年提出“三年打基础，五年小成，十年中成，十五年大成”的发展规划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是言者，更是行者。每去力迈，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十年中成”其言不虚。通过教育，为孩子们一生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从小扎好中华文化的根，扎好做人的根，扎好基础知识的根，在德、智、体、美诸方面得到协调发展。这是力迈的特色，是闪光点，也是优势。
目前我国的基础教育，在用人唯见学历、招生唯见分数的社会机制的影响下，已发生了严重的扭曲，造成了表面为素质教育、实质为应试教育的状况，有的地方则理直气壮地搞应试教育。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力迈学校能够坚持正确的办学方向，实在是难能可贵！
心血化作桃李芬芳
――访贺鸿琛
主持人:贺教授，您是景山学校的创始人之一(当年创建景山学校，敢峰为校长，贺鸿琛任书记),是敢峰的老战友。创办力迈学校，又合作搭档十年。主要成就是什么？什么是力迈精神？
贺鸿琛:感触最深的，是敢峰的创新精神，他的教育理念和方式是全新的。以古稀之年，全身心投入，认定一个方向，一条路，不怕艰难，百折不回。这既是敢峰创新的意志品格，也是力迈精神。可喜的是:功夫不负创新人。虽然离成功还很远，但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在这里，我只举几个例子。
力迈学校不主张应试教育，但当然重视成绩，也不怕考试。第一届高中毕业班全部由16个省、市、自治区贫困地区的贫困子女组成（有来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藏族姑娘德吉，有来自中俄边境漠河的黑龙江姑娘魏萍等，全部免费）。高考时全部上了本科录取线，其中70%是全国重点大学。其后各届，学生入学时学习成绩中下的居多，还有些中途出国了，但在参加高考时，凡在高中入学时中考成绩属市、区重点校录取范围的，在高考时几乎全部进入了重点大学录取线。有些“苗”，经过“促壮”，也进步明显，如高依扬同学，入力迈学校高一时，中考成绩离中考重点校录取线差140多分，最后也以高分考进了重点大学。连续三届从小学一年级入学的实验班，在八年级初中毕业时参加中考，优秀率都在38%左右。为了适应新形势，力迈学校今年又新建立了剑桥国际中心和汉语教学中心，以中国优质教育为主体的国际性学校的架构正在形成。
再如：在去年国庆期间，力迈学校有17人次获国际第三届少儿艺术大展大奖，仅“十佳小主持人”一项，力迈学校就占了3名。加拿大学生马特伟（西方血统），从小在力迈学校小学实验班学习，各方面发展都很好，与中国学生合说相声，夺得全国少儿艺术大赛一等奖和中央电视台2005年春节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一等奖，被誉为“小大山”。美籍学生沈悦，在初二时发表英文中篇小说《一匹未名的狼》，主题是讲环保的，在世界知识出版社《英语沙龙》上连载，后来她又将其翻译为中文，现已由天津新蕾出版社出版。……
力迈学校还办了一个《教育世纪》文丛，已出版16辑了，地市教育局以上的教育机关和公立大学都送，普遍反映很好。
力迈的探索堪称创举
――访刘堂江
主持人:改革开放以来，您一直在教育领导机关工作，熟悉我国教育改革的历程，作为教育界的资深记者和报人，也调查和总结过不少教育战线的先进经验。力迈在中国教育改革历程中有怎样的地位？
刘堂江:中国教育改革每一个阶段都出现了具有典型意义的学校和新鲜经验，力迈学校是民办教育和联合办学中的新锐。由于其改革设计者、校长敢峰的努力，其成果和特色就别具风采。
邓小平同志提出了“三个面向”的教育主张，这是战略性的和非常有远见的。但是，如何深刻理解和实践这一教育思想，这些年来落实如何，成果怎样？问题多多。力迈的价值绝不仅仅是办了一所好学校，而是对基础教育进行一次开创性实验，在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过程中，堪称一个创举。
第一、根本性。力迈的改革，不是就事论事，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是修补改良，而是试图从根本上解决基础教育的功能问题。其办学理念，办学目标、办学特色，既不是单纯升学应试，又不是西方的“自由发展”，而是扎扎实实地为学生们一生的发展打好坚实基础。这才是符合党的教育方针的真正意义上的基础教育。
第二、先导性。纵观国内外，力迈的许多实验可以说是领先的。例如，力迈大胆提出“素质发展基因”并在教育实践中运用，就是我国素质教育中最先进、前卫的成果。据了解，除了力迈，海内外还没有发现这种实验。
第三、原创性。力迈的教育模式不是从书本上抄来的，也不是从其他学校嫁接的，而是敢峰和他的教改团队根据时代的发展和自己几十年从教的深切体验，从教改实践中提炼升华的。无论是学制改革的整体方案，还是开发大脑的“七条措施”，以及课程设置的“八大系统”，都是匠心独运，智慧结晶，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系列教育工程。
力迈学校的探索具有示范、典型价值，或者说具有普遍意义，虽然目前尚未臻于成功之域，但却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别具光彩的篇章。力迈的路还很长，面临的困难也不少，我真诚地希望在第二个十年能有新的建树，开出更多的花，结出更多的果。
十年探索不寻常
――走近敢峰
主持人:敢峰校长，您是教育家和著名学者、人才学家，当年曾经以《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一书影响几代青年。离休之后又以古稀之年重上基础教育改革的战场。其间的心血投入、艰难开拓，可想而知。小平同志当年说过，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教育。许多有识之士认为，这种情况今天依然存在。和时代发展相比，和人才需求相比，我们的教育体制、思想和教学实践很不适应，忧患多多。在改革中您感受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敢峰：从基础教育来说，难在教育和教育改革的生态环境。我感到困惑和不断思考的是:我国教育的规模越来越大，教育的路子怎么越走越窄？症结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中央的教育方针是明确和正确的，小平同志的“三个面向”是相当经典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但现实是，在很多地方，我们的中小学教育被讥为：“素质教育轰轰烈烈，应试教育扎扎实实”。素质教育的呼唤显得是多么苍白无力啊！社会是应试机制，家长是应试心态，加上教育导向的偏差、教育机构的利益驱动和教育评估的错位，形成了应试教育“火趁风势，风助火威”这样一种燎原的局面。在这种“教育生态”下进行教改实验，真是“带着镣铐跳舞”。
主持人:在当前教育资源严重失衡或不平等的情况下，您认为谁最应该与可能展开和领军教育教学改革的实验？
敢峰:当然是重点学校。但是，除了极少数学校外，他们不愿搞……不是都不想，是社会教育环境和多方面的因素使然。许多地方都热衷于搞“重中之重”、“示范校”，“高升学率”，并追加大批投资，造成“千军万马择重点”，这是火上加油啊！这几年，“马太效应”在基础教育领域反映得太突出了。这不能归咎于家长，也不能归咎于中国的文化传统，是教育资源的严重失衡和基础教育的“两极分化”引发的。要为素质教育创造良好的生态环境，而且一系列相应的措施都要跟进才行。这也是一场新的教育改革啊！
主持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坦言之，力迈十年，在您的人生经历中时光不短，但在教育改革系统工程中不过是匆匆一瞬，一片浪花或一枝短笛。十年回首，您最主要最深刻的体会是什么？
敢峰: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我是自讨苦吃，知难而进，有怨无悔。有怨，是对这些年来的某些教育主政者有些意见：少远见，缺乏作为。冰冻三尺哪是一日之寒？无悔，是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有意义的。这不仅是对我的选择，对一切有志有识和有使命感的教育工作者的正确选择都是这样。我毕竟年龄大了一些，来日苦短，我真诚地希望他们比我干得更好。说实话，我只是尽心尽力而已，除了自认为坚持的道路正确，义不容辞，以及有些探索精神外，其他可称道的东西并不多。在力迈学校建校十周年之际，我有一首诗:“慷慨高歌壮远征，雄关如铁志如云。十年教改崎岖路，毋忘力迈相聚情。”这是我真实的心声。在这里，我还要深深感谢全力支持学校进行教改实验的董事会和田建国董事长。
我是一个满怀理想而又脚踏实地的人，并经常以“鹰蚁”精神自勉和勉励同仁。最近我写了一篇《教育星空中的一支“短笛”――也谈我理想中的学校》，这是在力迈十年实践的基础上写的，文短意长，融进了力迈十年最基本的经验，并非“空中楼阁”。我写这篇短文，是寄希望于来者，也是赠送给在教育上与我“同频共振”的人。理想和现实总会有矛盾的，没有矛盾就不是理想。我承认，力迈初创时所设想的目标没有完全达到，我也深知，教育改革不可能是没有遗憾的事业，特别是在当前所处的教育形势下力迈学校是在走一条最难走的路。试问，不挣脱应试教育低压的云层和教育的狭隘眼界，正确的教育之路又在何方？历史上的许多事情，在当时是很难看清楚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是非功过和真正的价值才能日益凸显出来。办力迈学校不只是着眼于一所学校，它所体现和代表的是一种教育思想、办学道路和求索精神，是一群教育工作者的时代使命感。十年，从办教育来说时间毕竟很短，我相信，力迈学校只要能与时俱进，并善于在市场的波涛中奋力前行，将来终会有成功之日的。中国的教育应当是世界上最好的。
主持人:谢谢各位的谈话，尤其是敢峰校长对教改实验的执着和坦诚令人敬佩。力迈的探索和改革实验确实为我们提供了许多宝贵财富和深刻启示。我也是研究历史的，深知从历史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即使是历史长河中涌起的一朵浪花，都会有它的宝贵价值。对力迈学校这十年的探索和改革实验，各位嘉宾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我们所听到的社会各界的反映基本上也是这样。虽然它离成功还很远，但作为当代中国教育史上出现的一朵耀眼的浪花，它已经是客观存在了。我们应当重视它，研究它，有位曾实地考察过力迈学校的教育工作者说：“力迈学校是一个富矿，很值得我们开发。”同时，我们也相信，力迈学校只要不断克服困难，坚持沿着正确的路走下去，是会一步步逼向成功的。借力迈学校创办十周年之际，我们也在此深表祝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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