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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上能站几个天使

2005-12-1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尚劲 我有话说
针尖上能站几个天使,这是欧洲中世纪托马斯・阿奎纳时代的经院哲学家提出并研究的问题之一。能站几个天使?鬼知道!也许鬼都不想知道!

不过,时下,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究竟有几个真正的经济学家,却似

乎是许多中国人想知道的问题。然而,仔细想想,难道他们真的很在乎经济学家数量的多寡?5个、50个、500个,难道这些数字与在乎这些数字的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共生共荣的关系?只有5个真正的经济学家,难道就真的值得人们大呼小叫甚而焦虑不堪?500个真正的经济学家,难道就真的能够保佑人们在繁荣的经济条件下幸福地生活?

当然,在捧着经济学“饭碗”的人看来,这些问题本来就不那么“经济”。也许是因此,有人额首却不置一词,有人瞠目却不屑一顾。是啊,真正的经济学家为此多说几句话而增加的边际成本,并不会带来相应的经济效益;即使那些自认为不是真正经济学家的人,也没有什么经济理由去“支出”几句闲话――试想,如果不是真正的经济学家,但却享有真正经济学家的名声,拿到的钱比真正经济学家还多,这,不正是最“经济”的做法吗?在成色不足的劣币流行于市的条件下,一个持劣币交易的人,和一个拿着足色良币进行交易的人,究竟哪一个更有“经济”头脑呢?

不过,在吃经济学这碗饭的人以外,普通人对真正经济学家、对真正经济学家数量的关心,却并非没有道理。经济学告诉我们,市场发育越成熟,人们的选择机会就越多。市场配置资源作用的实现,正是基于作为市场信号的人的自由选择行为。人们在市场上做出选择的前提和依据是掌握一定的信息量,并对这些信息进行适当的取舍、甄别、分析和判断。然而,市场分工的结果,使得信息的采集、发布、甄别和分析本身也成为了一个个相对独立的专业,而经济学家(或者说部分经济学家)恰巧就是被“分”到了这些专业的人,他们的意见――不管他们自己的主观愿望如何,成了被“分”在了其他专业的人在市场进行交易时作出选择的重要参考和根据。其实,也正像被“分”在了其他行业中的人一样,经济学家的“本事”当然也有高下之分。

不仅如此,在经济转型期的中国,普通人自然要倚重经济学家。这种倚重,既是在专业化分工条件下的“相互依赖”,更是人们在市场化初期适应新环境的一种学习方式。在转型的过程中,许多人不要说对市场不熟悉,就是对自己所从事的专业在市场化以后的情形也变得陌生了起来。那些过去在计划体制下由政府担保的单一信息,变成了纷纭复杂、真伪难辨的信息海洋。一个人,要在这样的海洋里挣扎着出头换口气,没有专业人士“扶一把”,怕是很难扑腾到自己的目的地。因此,与其说人们关注的是所谓“中国有几个真正的经济学家”,还不如说是关注有几个能在市场上扶人们一把的“专业人士”。人们为什么对“有几个”那么在意,又为什么对“5个”之说那么焦虑?因为能够帮助人们一把的“济民”之人,不是多多益善么?

针尖上能站几个天使,这个问题对经院哲学的发展抑或衰亡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人们不得而知。但是,转型中的诺大中国究竟有几个真正的经济学家的问题,却并非是一个多余的问题。至少,它对那些利用专业知识与技能、却专事坑蒙造假的“经济”学家而言,是一种外在的道德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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