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字的报告文学《我是寒星》,是呼和浩特市残疾女青年寒星依靠顽强的毅力趴在床上写完的,书前手记只有一句话:帮助别人是我人生最大的快乐和福气。
小凉房,我的方舟
“货架可以维系我的生计和热线的费用,书架可以让我吸取无限营养并去帮助别人。就是在这间小凉房里,我接待了上千名来访者,在这里我们共同面对泪水与彷徨,忧伤与绝望,再共同燃起热情和希望。”越来越多的朋友亲切地把小屋称为“温馨小屋”和“心灵驿站”。
内蒙古农业大学的王瑛,父亲因车祸失去了双腿,为了看病,家里经济拮据到了极点。王瑛打好行李准备辍学打工养活全家。临走时,她来到了寒星的小屋。寒星和她拉着手谈人生,谈理想,还为她找了两份家教和一份送报纸的工作。3年过去了,当王瑛拿着大学文凭来与寒星告别时,遇到了寒星曾经帮助过的另外两位贫困大学生。她们相约,以后办一个助学基金会,让更多的贫困生走出困境。寒星和她们三个都伸出了双手,激动地齐声喊着:努力,努力,再努力。
来过小屋的有吸毒的、下岗的、失足的;有干部、有民工、有军人。从小屋走出去,他们有的成为单位骨干,有的成了小老板,有的迷途知返,重新鼓起生活的风帆。
假如我有了钱
“心灵之旅”热线每月仅电话费就有500多元。随着电话费用和信件支出越来越高,好多时候寒星的热线还得靠父母、姐姐来补给,但后来全家下岗使这也难以为继了。街道办事处开始把寒星列入“扶困名单”,并派专人送去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金,但寒星谢绝了。她说:“还有比我更困难的人,这钱送给他们吧。”
其实,随着热线名气日大,好几家商业信息台都曾找上门来,提出为寒星支付全部电话费,并让她按月收取可观的信息费;有的老板答应为寒星加装一个录音装置,一次性付给她上万元的报酬,但前提是在热线电话接通时先放一段产品广告。寒星对此一一回绝。她说:“心灵之旅如果成了商业热线,那就变了味儿。”
为把热线办下去,寒星除了经营小卖店还经常打好几份工。有时为一些工程公司画图纸,一个月可挣回150元。至今她还在为一家报纸做专栏撰稿人。
热线是别人打给你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电话费?“很多困难也不是通一次电话就可以解决的。有一位山西太原市的16岁男孩,打电话告诉我要离家出走。我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尽管他答应我再想想,但为了避免他受到刺激再作出不明智的决定,我主动和他的父母老师及时取得了联系,让他们更多地去理解孩子。一场风波平息了,我为此花了70多元的电话费。”
一位家住上海的老人,老伴去世多年,儿女们忙难得来看他。我与他的儿女们联系,让他们多回家看看。每到过节,我总要去电话给老人送去一份问候。
寒星说,假如有了钱,最大的愿望希望能够办一所学校,让更多因为身体残疾或家境贫寒而无法念书的孩子能顺利完成学业。
飞翔的千纸鹤
什么是幸福?寒星讲起了故事。有这样一个来自日本的传说:如果为一个人折叠1000只纸鹤,这个人就会健康、幸福地生活。一批热线朋友要专门举办一个联谊会,邀请的人有60多位,可是来了100多人。他们在现场要为我折1000只纸鹤。这代表着一千个心愿,一千个祝福。刹那间,我感觉被真挚的情感包围着,那么温暖,那么纯洁。
先是山西、广东,然后是全国各地的人们,一只只纸鹤代表着一颗颗爱心,从祖国的四面八方飞来,飞进寒星的小屋,飞进寒星的心里。
“我从小就没了母亲,又患小儿麻痹症失去行走能力。19年来,我和父亲相依为命,但前几天我的父亲也离我而去。我的世界里再没有阳光了,每天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我等着你的来信。”化名伤心雨的农村男孩向寒星呼救。
从此,他们开始了长时间的通信。他喜欢音乐,寒星托人为他捎去了一把吉他。他喜欢裁剪,寒星给他寄去了教材。1998年春节刚过,他来信了,“我为邻居家裁剪了一条裤子,大娘给了3元钱,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换来的”。伤心雨兴冲冲拄着双拐冒雪走了4里路到邮局,买了最漂亮的信封和信纸给寒星回信,并把剩下的1元多钱给寒星寄来,让其分享他的喜悦。如今,他在县城开了自己的裁缝店,自食其力地生活着。
每当寒星看到这样的来信,幸福的感觉就无法言表。也有人问寒星,现在雷锋精神、张海迪精神是不是过时了。“也许,人们平日里意识不到这种精神的存在,但当厄运和挫折袭来的时候,这种精神的可贵才会被真正地体现出来。”寒星为自己有这样的坚定信念幸福着。
寒星有一首诗:星星不嫌其小,光芒直射宇宙;月亮不嫌其弱,借光也要照亮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