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7岁的女儿拿出跳绳,要我陪她练习,说是体育老师让练的,以后要考试的。我这才想起,女儿还不会跳绳,而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跳绳早已跳得很娴熟了。
下了楼,在小区一处较安静的便道上,
我不禁失笑。我们这一代人,尤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跳绳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不用人教,无师自通。
记得那时跳的绳子是自家编的草绳或麻绳,又粗又结实,再怎么甩也不会拧在一起。我们在街上、院里跳着,有时还可跳着上下坡。至于跳的花样,那就更多了,如拧麻花、双脚跳或单脚跳等。记忆中跳绳是很多男孩子所不屑做的,认为太单调,不够剌激。而那时如果让男孩子跳皮筋,则更是奇耻大辱,因为那是女孩子的游戏。所以现在每当我看到有男孩子一本正经地在跳皮筋时,我总是觉得好笑。那时男孩子玩的是滚车、打棒子、打纸拍子等运动幅度大的活动,斯斯文文的活动男孩子不愿参加,怕被叫做“小姑娘”。更何况那时乡下的女孩子“假小子”很多,上树、爬坡不逊于男孩子,就是在冰上打陀螺,也巾帼不让须眉。我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一个玩各种花样都不会输给男孩子的女孩。而这种充满野趣的游戏一是省钱,用不着花钱置办工具,陀螺也是自己家人刻的;二是锻炼自己的忍耐力,磕了碰了即使摔伤流血也不会大惊小怪,至多抹点紫药水就算治疗了。有时想想,也许自己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形成的。
而今在城里,想带孩子做运动,却有诸多的不便,主要是没有场地。去运动场馆或公园,费时且不说,还要置办各种“行头”,当年的简陋工具无法现身都市街头。但即使到了公园,比如说滑冰,冰面上也人多如织,同夏天游泳时池中人如煮饺子般的拥挤如出一辙。于是便以忙、累为借口,少有运动,而孩子,也没有了野性,女孩子胆小,男孩子也如女孩子般羞怯。我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退化?
于是便很怀念儿时充满野趣的游戏。我拣起一个石块,就着地上的方砖线,玩起了儿时的“跳房子”游戏。女儿看了,觉得新奇好玩:“妈妈我也跳!”其实跳房子最好用布包,但即使是用石块,女儿也跳得津津有味,母女俩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回家以后,我决定马上给女儿缝一个布包,明天还带女儿玩“跳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