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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凶案引起德国社会关注

2006-04-2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驻柏林记者 王怀成 柴野 我有话说

复活节前夕,柏林地方法院判决了一名枪杀亲生姐姐的土耳其裔青年阿伊汉9年零3个月监禁。被控为同谋的他的两个哥哥,因证据不足,被法庭无罪释放。这一判决引起了德国社会对移民问题的高度关注。

23岁的受害人哈婷按照其家乡习俗15岁就嫁给了她的土耳其裔堂兄。因不满这种强迫婚姻,她在柏林生下儿子后就选择了离婚,独自抚养孩子。哈婷一家早在70年代就定居德国。全家所有人,她的父母和3个弟弟,都认为她的行为让其家庭蒙羞,对其生活百般干涉,甚至为了家族的荣誉,威胁采取极端手段。2005年2月7日这一天,哈婷最小的弟弟,18岁的阿伊汉在柏林的一个公交车站,残忍地向哈婷头部开了3枪。

检察官经过调查,相信这是一场家庭共谋的谋杀。于是将哈婷的3个弟弟一同告上法庭。阿伊汉承认是他杀死了姐姐,但这是对她生活堕落的惩罚,是为了家庭的“荣誉”。检察官指控他的两个哥哥为同谋,他们为阿伊汉搞到枪弹,并在“执行”现场为阿伊汉放风。检察官还相信,这场谋杀是在阿的父母知晓和默许的情况下做出的,但却没有有力的证据。阿的父母选择法律赋予他们的沉默权,在很多关键性问题上拒不作证。

阿伊汉被判处9年零3个月的徒刑,这已是德国法律对这个当时只有18岁的青年所能给予的最高惩罚。对于他的两个哥哥,检察官要求判处终身监禁,但由于证据零散,证词中存在矛盾之处,法官只能援引“无罪推论”将其当庭释放。

对于法官德格莱佛来说,这是一次心情沉重的宣判。他用了两个多小时才陈述完对此案件的判决。他说,他知道这样的判决会使很多人失望。他强调,作为法官,不能根据自已的好恶和价值观判案,也不能受媒体的影响。尽管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场为了“捍卫家族荣誉”有预谋的谋杀,但法官无法判决道德和礼俗,他只能对刑事案本身进行审判。

一直关注此案的柏林内政部长对判决作出了强烈的反应:“如果这种‘家庭荣誉’真的如此重要,那么这些人就应离开德国!”

外籍人问题是德国的一个敏感话题,谁也不想被扣上排外的帽子。不久前,多个事件就已引发德国社会对于移民融入问题的争论。此次事件使很多人认识到,外籍人融入德国社会,不仅是语言问题,还有价值观问题。绿党妇女政策发言人,8岁就从土耳其到德国的德莉格茨强调,“德国基本法在任何一点上对所有生活在德国的人都是有效的。”过去人们面对不同习俗更多的是表现为让步。她举例说,有些家长出于宗教考虑不让自己的女儿参加学校的游泳课。“将来我们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德莉格茨说,生活在德国的绝大多数土耳其人都不能接受以任何理由杀害生命,支持惩罚这种为了所谓荣誉的谋杀。但仍有不少人难以真正融入德国社会,这不能不令人担心。(本报柏林4月24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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