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为别人着想
在130个日夜里,主管护士李玉萌始终陪伴在孟老师的身边。她说:孟老师是一个总在为别人着想的人。孟老师总是说“挺好的,挺好的”,不愿给医生护士添麻烦,从来不抱怨,这样的病人真的很少。
李玉萌讲了这样一件事:一次,孟老师几天没有大便了,大便干燥,加上化疗带来的乏力,排便很困难,当我进去想要帮他时,却被他婉言拒绝了。等我们出去时,他让家属关上门,玻璃上贴上报纸,孟老师脸憋得通红,大汗淋漓,真是太痛苦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没办法只能找来主任帮忙做工作,在我和主任的一再劝说下,孟老师才肯让我帮助他。操作刚刚结束,他用微弱的声音说:“给你们添麻烦了!”自身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仍然在关心着别人,每次操作后他都是这样。其实这是我们护士的工作职责,是我们应该做的。
孟老师的主治医生孙红接着说:“其实,何止这一件事,刚入院时,要做一些常规的检查治疗,护士长想让专人陪他去做检查,让他给委婉拒绝了;化疗后头晕,头痛,恶心,我们鼓励孟老师把感受说出来,要不就哼哼几声,可他只是笑笑摇摇头;他每天在练字,写不了大字改为铅笔练字,成为分解痛苦的一种方法;他对谁都那么客气,尤其对医护人员,虽然声音嘶哑,但我们能感觉到是发自内心对我们的尊重,我们也更尊重他了。”
最想的还是他的学生
在护士日志中护士们写到:“孟老师即使在手术后接受化疗期间,仍忍着病痛指导研究生们的学习。在病房里,他让他的研究生们每人来一天,谈学习情况,提出指导意见,轮流来,一坐半天,孟老师还在讲课,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算不算是养病,没有清净呀!”
一次,李萍萍大夫和孟老师的夫人耿琴老师讨论,此时孟老师的心愿是什么?耿老师说,“孟老师现在最大的心愿是看到他的学生,学生们来看望他,可高兴了。”
4月15日晚,处在昏迷中的孟二冬教授清醒过来,着急地连比划带说的不知要干什么?就连最了解孟老师的夫人也一时不懂他要干什么?好不容易弄懂原来是要打电话。耿老师问“给谁打电话?是给领导吗?”孟老师微微摇了一下头,“是给父母吗?”孟老师又摇了一下头,着急地再次表示快打电话。“给谁打?”孟老师吐字已经很不清晰,谁也听不清,就连耿琴老师也听不懂,大家都在着急。这时,孩子过来说“我打了,您放心吧”,并拿着手机表示打电话的样子,孟老师这才安静下来。
到底要给谁打电话呢?过了一阵,耿琴老师猜出来了,“老孟,你是要给你的学生打电话,让他们来,每人安排30分钟?”孟老师点点头,又睡过去了。这也是孟老师在弥留之际表达出来的最后愿望,还是想着他的学生。
耿教师连夜给孟老师的学生们打电话,第二天,无论是刚从医院护理孟老师回去的学生,还是准备来医院的学生,全赶到医院,准备聆听老师的教诲。可惜,孟老师又陷入昏迷状态。拿着笔、本站在床前等着老师上课的学生们,不禁都流下了泪水。
专业上是师长,做人上也是师长
年轻的主治医生薛冬说:入院后,孟老师对我说:我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问题。这是对我们年轻大夫的鼓励和信任,孟老师是专业上的师长,做人也是师长,是做人的典范。他的行为告诉我们,要治病救人,更要学会做人。
薛大夫说:孟老师从不提出什么关于病情的问题,总是在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从来不问我的病怎样了,该怎么治。问他感觉怎样,总是一笑说,没事,挺好的。他是医生最容易接受的病人,也是让医生头痛的病人。他不说,我们只能多了解,多观察,我们只能从观察中发现病情变化、发现症状,解除他的病痛。
孟老师走了,留给我们的不仅是哀思,是感动,更是一笔财富。这笔财富,将继续推动着我们用心去学习孟二冬老师,让孟老师的人格魅力深入每个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