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奥什烤馕。贾铁军摄
吉尔吉斯斯坦面积在中亚仅大于塔吉克斯坦。这片不足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年来不断吸引着世人目光:俄罗斯“坎特”空军基地、此起彼伏的抗议集会
一路上,我们留意一年前那场“革命”或许留下的痕迹,但没有如愿。田野春意盎然,中亚特色的市场“巴扎”依然人声鼎沸,行人脸上依旧是质朴的微笑,树荫下卖民族饮料“绍罗”女孩的懒散都与几年前别无二致。
“3・24事件”时,格鲁吉亚、乌克兰的“郁金香革命”尘埃未定,很多人认为这是那场“多米诺”的延续,但也有人不以为然,说这充其量是其内部争斗的一次输赢。总统巴基耶夫接见我们时明确说:“与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完全不同,因为它是本国人民自己发起的”,“原因是腐败”。了解吉尔吉斯斯坦的人则从另一角度,即特定的地域、历史、人文形成的南北差异和矛盾中找寻这场“动荡”的真实原因。
为什么阿卡耶夫会在统治13年后失去政权?新闻处官员德米特里用了一个简短而又令人意外的词“传统不够”作答。不管这种概括是否全面准确,当你在古都奥什市的苏莱曼山,听讲解员讲述3000年古都历史兴衰,你会感到这个国家的南北差异竟如此明显,也体会到主人把采访第一站放到奥什的良苦用心。
吉尔吉斯斯坦划为7个州,但从人文、习俗、传统上又可分为南北。北方是伊塞克湖、塔拉斯、纳伦和楚河4州,南方是奥什、贾拉拉巴德和巴特肯3州。其山地约占国土93%,高山峻岭阻隔南北,比什凯克和奥什只有一条战略公路连接。北方工业较发达,斯拉夫文化痕迹很重。南方则传统得多,除本土民族外,穆斯林文化和乌兹别克族的影响要大得多。
在奥什,戴传统毡帽的男人和穿民族长裙的女子随处可见,市区中心搭起的巨大毡房和炖、烤羊肉的香味、酸甜的马奶子,在提醒这儿是吉尔吉斯人的传统故乡。经济上,这里与北方城市的差距很大。南方人认为,南方保留着完整的民族传统,但却由于政策、历史、交通等原因与北方形成很大生活差距。阿卡耶夫时期,工厂停产、就业不足、工资微薄、人才流失,使南方人对北方充满羡慕的同时又形成了巨大心理落差,最后演变成不满与愤怒。一位州政府官员说,今天的奥什正在变好,生产总值是去年的117%,外来资金在进入,工资和就业开始好转。尽管奥什今天依然不富裕,但人们生活得似乎相当平和,“至少感到了希望”。
“3・24”动荡后,政治风波一直没平息。集会游行此起彼伏,总统、政府、议会间时有争吵。4月29日万人游行后,总统被迫撤换了国务秘书、克格勃主席和总统办公厅主任,更换了一批领导人。反对派口号主要是“反腐败”、“宪法改革”和“反对黑社会向政府渗透”。
巴基耶夫总统说,我们不害怕有秩序的游行,但不允许暴力。多年的问题不可能一夜间消除。他说:“新政权执政后,腐败程度陡降,但不可能马上清除,因为这和经济、贫困等问题相关联。”对宪政改革,总统说2009年进行,议长则说2007年进行。总统主张给公民充分的时间思考,绝大多数人将赞同总统制,很可能要通过年底的全民公决来决定。库洛夫总理表示,一年来政府有效抑制了通货膨胀,经济出现积极迹象,公务员工资增加。总统和总理都强调发展与中国在内的对外关系的重要性。
我们感到,无论哪派政治力量都不希望社会再次动荡。权力争抢不会停止,但渴求稳定是众望所归。总理库洛夫表示:“我们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不希望国家稳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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