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把文学创作与文学评论比喻为车之两轮、鸟之两翼,通过这种比喻,无非是想使一个抽象的理念更加深入人心。然而在广西大地上,我们不需要用这样的比喻来说明问题,因为广西有一个更为具象化的文学评论实体,这就是《南方文坛》,一个纯粹的文学评论刊物。人们要总结近十来年的当代文学实绩时,就有必要翻开《
《南方文坛》的真正兴起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的。而这个时候正是当代文学在全面的市场化的冲击下陷入重重困境,文学批评逐渐被边缘化,文学刊物越来越萎缩的时候。但《南方文坛》却是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迎难而上,张扬起刊物的当代性、前沿性、批评性和学术性,为当代文学批评开辟出一条生路。今天,《南方文坛》已经成为当代文学的一份举足轻重的评论刊物,那么,为什么在文学普遍萎缩的境遇下,广西反而能够办出一份有影响的文学评论刊物,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我们认真讨论的当代文学话题。
《南方文坛》提供了一个非常可贵的经验。《南方文坛》由广西文联与广西师大出版社联合办刊,双方优势互补。我们知道,市场化一直是文学理论评论刊物生存的症结,文学理论和评论的本质决定了这类刊物与市场化的水火不相容的矛盾,谁要说文学评论刊物可以通过纯粹的市场求生存,那如果不是痴人说梦,就是别有用心。在这样一个不利于文学良性发展的背景下,如何根据中国的特情,探索当代文学评论刊物的经营之路就显得非常重要。《南方文坛》是一种成功的经营方式,它的成功在于其合作者不仅仅是一个经济上的慷慨施舍者,而且是一个学术上的志同道合者。广西师大出版社的学术品位与《南方文坛》的学术宗旨仿佛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双方能够长久合作的深层原因。
《南方文坛》的编辑方向是非常明确的,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将学术性与当代性非常协调地统一在一起,并找到最佳切入点,她把学术的独立品格与对当代文学动态的敏感把握,在刊物中非常鲜明地体现出来,它是一本抚摸着当代文学脉搏不断往前走的充满活力的学术刊物。而在讨论《南方文坛》时,不能不提到它的主编、批评家张燕玲。一位女文学评论家成就了一份评论刊物,一份评论刊物成就了一名优秀主编。张燕玲是一位富于才情的评论家,她的散文集《静默世界》、《此岸彼岸》可以作证,她的论著《大草原――玛拉沁夫论》、《感觉与立论》以及发表的文论更可以作证,广西的文学新人新作几乎都没有被她锐利的批评眼光所放过。《南方文坛》的成功,既与她的奉献精神有关,也与她的才情和学术眼光有关。因为她的才情,《南方文坛》一改评论刊物的死板面孔,办得生动活泼,刊物倡导着一种富有感性的批评语言,让思想变得有色彩起来。因为她的学术眼光,《南方文坛》能够从当代文学热闹的表面挖掘出理论深度,能够在史与识的时空坐标中发现亮点。从“中国前沿”、“今日批评家”、“绿色批评”、“个人锋芒”、“最新文本”、“打捞历史”等栏目的设置上就可以略见一斑。一份刊物的崛起与一位主编的成长是如此的密不可分,因此,当我们讨论张燕玲的散文和批评得失时,也就是在讨论《南方文坛》的风格特色。
《南方文坛》曾经有一个很有创意的栏目“当代文学关键词”,即通过“关键词”这个角度来梳理和总结当代文学的历史,而且,张燕玲还把它结集出版,为深化中国当代文学研究提供了颇具意义的参照。回顾《南方文坛》十余年来的发展过程,我们发现他们不仅在办一份具有特色的评论刊物,而且也是在为当代文学史创造一个新的“关键词”――南方文坛。也许我的短文可以作为这个关键词的一次阐释,而他们今后的努力将会给这个关键词加入更新的内涵。我愿为他们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