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赞赏中国政府提出的建设和谐社会的理念。世行主张,良好的发展战略必须与促进公平相结合。中国建设和谐社会,实际上就是促进公平,促进经济领域的机会平等。这与世行的主张相吻合。如果中国方面不收
卜圭农说,在改革开放和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的过程中,中国社会在变化。建设和谐社会,要处理好几对关系,要建立某种平衡,如环境与发展、外贸与内贸、经济发展与社会保障等等。政府可以通过调整公共财政开支的结构,来适应新的需求,促进和谐社会建设。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世行与中国财政部联合主办了“公共财政与和谐社会”国际研讨会。他就是专程来参加会议的。
在建设和谐社会的进程中,卜圭农认为,中国目前面临几个方面的挑战:一是政府规模的扩大。1994年以来,中国的政府规模不断扩大,而政府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可能影响经济的发展。二是公共开支结构的调整,如减少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增加对教育和社会保障体系的投资。三是调整各级政府之间的关系。国外许多人都不清楚,中国实际上是世界上分权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在公共开支方面,地方政府承担了70%,但他们的收入只占公共财政的40%,这意味着要进行转移支付。同时,地方政府现在还承担的一部分职能,可以移交给中央政府。四是控制和缩小贫富差距。目前,中国的收入不平等现象大量增加,这与和谐社会建设背道而驰。中国家庭的储蓄率很高,主要为了孩子教育、防病和养老。这说明中国家庭对社会保障体系有很强的需求。这方面,有些国际经验可供中国借鉴。主要是实施有关措施,不能给经济发展带来障碍。
此外,中国还面临一些与公共开支没有直接关系的挑战,如行政改革、各级政府的能力建设、增强决策透明度、建立效益比较机制、吸引公民参与决策等等。中国对待人口流动的政策是审慎的,迄今避免了墨西哥、巴西出现的一些问题。农村劳动力转移是解决农村贫困问题的出路之一。今后10年,中国会有大量农村劳动力转移。他们向哪里转移?是今天就必须考虑的问题。卜圭农认为,应改善农村信贷市场,改善农村基础设施,改善农村与大市场的联系,鼓励更多农民进入流通领域。同时,要解决好土地使用权带来的各类问题,鼓励农民改良土?,扩大种植面积。
有学者提出,中国面临的上述种种挑战是人均GDP1000美元到3000美元这一发展阶段的必然反映。过了这个阶段,这种压力就会消失。卜圭农不完全赞同这种说法。各国在发展过程中都会产生社会成本,如地区差异、贫富差异等,给社会发展带来一定阻力,这是正常的,在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存在。但另一方面,社会发展面临的压力在其他发展阶段也存在。如法国的人均GDP已超过25000美元,但仍面临社会压力,不久前在巴黎发生的年轻人骚乱事件就是例证。要考虑的问题是,政府能通过公共开支做些什么?如何减少社会发展面临的压力?法国人有一句名言“发展之路并未铺满鲜花”。不过,卜圭农对中国政府有信心,“在其他地区需要几十年才能做完的事,在中国只要几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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