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层面的文化规范。法国语言学家梅耶说：“有什么样的文化，就有什么样的语言。”所以，语言的工具性本身就有文化性。如果只重视听、说、读、写的训练，语音、词汇和语法规则的传授，以为这样就能理解英语和用英语进行交际，往往会因为不了解语言的文化语境，而频频出现语词歧义、语用失误等令人尴尬的现象。你认为是对人家的关心（如询问收入），却无意侵犯了他的隐私；你以为是谦虚（如用“过奖”、“哪里哪里”之类回应外国人的称许），别人却误认为是在怀疑他的判断；“龙”在汉文化中是那样高贵神圣，而在英语中却常常象征凶残险恶和狡诈虚伪，如此等等。沃尔夫森说过：“在与外族人交谈时，本族人对于他们在语音和语法方面的错误比较宽容。与此相反，违反说话规则则被认为是不够礼貌的。”这就提醒我们，英语教学所训练的知识技能，不仅要在形式上“正确”，同时也要在文化上“得体”，要帮助学生提高对文化的敏感性。
知识层面的文化传递。从某种意义上讲，学习第二语言实际上也是学习第二种文化。现行的中小学英语教材已经含有一定的异域文化内容，教师应当加以挖掘、利用，进行适当的补充拓展，并通过生动有趣的方式和手段，逐步涉及英语国家的史地知识、政治知识、经济知识、习俗，英语人名。当然，通过英语进行外来文化的知识传授，应该格外重视帮学生树立文化平等立场，既反对“自我中心”，又有文化自尊，防止“自我殖民”，为此，在英语教学中应当渗透中国传统文化知识，帮助学生进行文化的比较探究，在异彩纷呈的文化观照中培育更为理性、多元、互补互渗的文化意识。
经典层面的文化积淀。文化的精粹往往凝练在文学经典中。但在各种倡导英语文化教育的声音中，我们很少听到对经典的召唤。这是一个莫大的缺憾。在“经典危机”的时代，我们既需要走进母语经典，也需要走进英语经典。笔者曾借学校开展“永远的安徒生，永远的童话”主题活动的机会，以读书会的方式，做过题为“GrowupwithFairyTales”的英语童话阅读指导尝试，效果很好。经典阅读一扫英语教学沉闷、呆板之气，在赏心悦目的审美情境中，在美轮美奂的诵读、观赏、对话、表演中，学生领略着洗练、珍贵的语言，并透过语言贴近文学形象的心灵世界，触摸作者的内心呼唤。感受、想象、理解、情感融为一体，兴趣因升华而高雅起来。我认为，可以围绕某个主题，如亲情、爱情、友谊、游戏、自然等等，精选经典作品，经常组织学生进行阅读。
精神层面的文化濡染。文化最持久的魅力就在于它孕育了人性精神，使心灵获得价值感、皈依感、和谐感、崇高感。只有从欲望的、感觉的、认知的境界进入精神的境界，如道德的境界、审美的境界、圣洁的境界，才能造就真正的文化人。语言学习是可以也必须承担这一文化育人的使命。中国古人所谓“文以载道”，就是这个意思。因此，英语文化教育的最高追求应当是精神教育。与知识传授、技能训练不同的是，这是一个由外向内心浸润和转化的濡染过程，教学（尤其是在英语经典阅读指导）中可以通过营造特定的文化氛围，引导学生从悦耳悦目、到悦心悦意，直至悦志悦神，就能不断提高他们的文化品位、文化气质和文化涵养。（作者单位：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南山附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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