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23日 |
他就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普外科主任医师――童鹤翔。
这个“1”本是科考队的编外人员,但一个“+”却将他和南极紧紧连在了一起。回顾长达520天的冰雪之旅,童鹤翔见证了太多的传奇与艰辛,也书写出了一生难忘的壮美与豪情。
当选“编外勇士”
2004年1月,童鹤翔接到国家海洋局极地办公室通知:他将作为随队医生,随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队进入南极,并在南极工作一年半。
童鹤翔此次出行任务非同寻常:此次考察中,中国南极冰盖科学考察队将向海拔4000多米的南极冰盖最高点发起冲击。这是此次南极科考中最为艰难、最为引人注目的一项任务,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向南极冰盖之巅发起的冲击。为保证科考队员的安全,需要一名队医,负责全队的医疗保障,并负责高原不同海拔地区队员身体适应性、心理承受能力等项目的检查记录等。这样,童鹤翔就成为了这次科考队的“+1”。
熟识童鹤翔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是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医生外,还是个热爱生活、乐于助人的“散放人”。童鹤翔年迈的母亲体弱多病,需要照顾,儿子正在读大学,妻子金敏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但他没有跟医院领导叫苦。同事丁传新说:“其实老童这人很细心,他老婆虽然也有驾照,但没怎么开过车,他去南极前,把接儿子的活交给了我,指导老婆开车的活交给了另一个朋友,还交代说到了安全的路段再让她开。”
今年48岁的童鹤翔,1982年从湖北医学院毕业分配到人民医院。从此,医院里多了一个文体活动积极分子。工会干部张清华说:“象棋围棋他都爱下,篮球、排球、足球他项项不落,单位搞桥牌赛、卡拉OK赛、游泳赛,也一定有他。”前几年,他还与外科的五名男医生组合了一个“黑鸭子合唱队”。作为外科的工会小组长,他业余时间常常组织同事搞体育比赛、学舞蹈、外出旅游。此外,他还是医院排球队的教练,篮球队和足球队的顾问。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统领的院排球队,在湖北医疗系统的比赛中所向披靡,捷报频传。出发去南极前,他还随院足球队一起征战了全国乙级联赛。童鹤翔还酷爱驾车出游,曾经利用周末时间四次穿越神农架;去年,他还作为队员和随队医生,独自驾车进藏参加武汉至西藏日喀则的汽车拉力赛,穿越了整个青藏高原。他丰富的医学知识、自我挑战的勇气以及良好的团队协作精神,都成为他入选南极科考队的必要因素。经过了一系列严格的身体和心理素质考核之后,童鹤翔成为湖北第一位赴南极服务的医务人员。
得知入选后,童鹤翔先到游泳馆买了张年票,隔三岔五去游泳,借以增强体能。除此之外,生活节奏并没有因此打乱。他依然开车送妻子上班,依然与朋友出游。临行前,他还被安排到哈尔滨接受了十几天滑雪和野外生存训练。
初踏南极大陆
经过近一个月的海上颠簸后,2004年11月,科考队到达了南极中山站。
童鹤翔回忆说,途中最难忘的,是用4到5天时间强行穿越西风带。强烈的暴风天气对“雪龙号”破冰船和每名队员都是极大的挑战。队员们将自己用带子牢牢地固定在床上,桌上的物品满天飞,还要克服晕船所致的剧烈呕吐,一连几天,大家瘦得皮包骨头。
一到中山站,冰盖队李院生队长就因为劳累病倒了,排小便困难。童鹤翔开始行使他到达南极后的第一次使命,给李队长开出了利尿剂等药物。
随后,他用E-mail发出了他对地球最南端那块冰雪大陆的第一感受:
“每位来到这片冰雪世界的人,都会被这里壮丽的自然景观所震撼。但到达中山站我才深知,在欣赏美景的同时,科考人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温度计显示,现在这里是零下20度。与严寒相伴的只有眼前无边无际的冰雪。”
在漫长的航行过程中,生活的单调寂寞成为队员们最苦闷的一件事。队员们开玩笑说,每个人的私生活都差不多讲完了。为此,大家只好苦中作乐。每个队员的生日成为全体队员找乐子的最好借口。他们还在船上种了一盆水仙花,在向南极冰盖最高点行进时,这盆花开了。在冰天雪地毫无生气的极地,这点绿色似乎象征着生命不息。
四大“拦路虎”
寒冷与孤寂,这只是极地给科考队员们的第一个“下马威”。没过多久,更多的挑战与艰难蜂拥而来,童鹤翔事后将其总结为“四大拦路虎”――
高寒。由于南极大陆气压差异大,加上没有遮挡物,这里成为全球风速最大的地方。虽然南极夏天的气温约在零下40到50摄氏度,但如果风速超过15米/秒,人体感受到的温度可能达到零下60摄氏度。
缺氧。冰盖队行进到距中山站1120公里处时,海拔高度已接近4000米,很多队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队员们的心跳平均达到了每分钟110次,血压也都普遍升高。
干燥。南极内陆竟比撒哈拉沙漠中心地区还要干燥,降水量非常小。队员们每天吃不到蔬菜,食物只有鸡、速冻食品、罐头、干菜和现场制作的豆腐、豆芽等,所以普遍牙齿松动而且便血。
冰裂隙与白化天。童鹤翔就有过一次与冰裂隙惊心动魄的“亲密接触”―――要登顶冰穹A了,他驾驶着搭载冰盖队员的雪地车向前行进。雪地的反光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睛,突然,他头脑一紧:就在车前半步之遥,“跳”出了一条冰裂隙!来不及多想,他猛打了一把方向盘,雪地车向着斜刺里猛冲过去,与裂隙擦肩而过。下车一看,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条冰裂隙深不见底,掉下去绝对是车毁人亡。童鹤翔成了拯救大家的英雄。比冰裂隙更危险的,是白化天。“美国的考察飞机就曾在白化天气里坠毁失踪”,童鹤翔介绍说,南极内陆如遇起风,雪被刮起来,加上阳光的漫反射,四周就全是白色,这就是白化天。这时,天地之间浑然一片,人和车辆、飞机仿佛融入浓稠的乳白色牛奶里,方向难以判别,人的视线会产生错觉,分不清近景和远景,也分不清景物的大小。严重时还能使人头昏目眩,甚至失去知觉而丧命。
南极行医的难与易
一到南极,童鹤翔发现,医生面对的一切都与内陆迥然不同。在国内,得了阑尾炎可以送医院,但在南极得了阑尾炎却有可能丧命,因为南极交通不便,根本没有医院可找。据说上世纪六十年代波兰一位探险家在南极突发阑尾炎,为活命冒着危险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切掉了阑尾,一时传为奇谈。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队医就相当于一所医院,这让他深感肩上责任沉重。
“南极环境恶劣,工作艰苦,然而队员们却很少患感冒和其他传染病。”童鹤翔开玩笑说,在南极治病也有容易的一面――由于南极洲是地球上唯一没有受到污染的大陆,在整个南极洲,除了几十个常年考察站和l00多个夏季站以外,没有工厂、矿山,没有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城镇,所以,也没有其他大陆上的现代化工业的污染,加上南极洲气候酷寒,持续低温,传染疾病的蚊、蝇和细菌无法在这里生存和繁衍,南极空气中的微生物含量也少到用仪器都难以检测出来。只有在每年的南极夏季,新队员由其他大陆带去病菌,才可能使越冬队员传染上感冒。即使这样,也没有其他大陆上患感冒的病态,一般不发烧,只是流清鼻涕,并很快就会痊愈。
在南极施工建站时,常有队员不慎划破手指或遇到其他轻外伤,童鹤翔处理得认真仔细,但却没有什么额外的担心――“在其他地方伤口容易感染得破伤风,但南极不会。据考证,在南极即使患有其他疾病,治疗所用的药物剂量也比其他大陆要少,而且好得也快。”
但长期处于这种超洁净的环境中,会使人对病毒等致病微生物的抵抗力下降;漫长的极夜期间,人体各项生理规律也极易被打乱。用童鹤翔的话说,“除了泌尿系统,什么系统都紊乱。”因此,科考队员离开南极,一时难以适应众多致病微生物的侵袭,所以从南极回来的人,特别是越冬回来的队员易患重感冒等传染病。童鹤翔也不例外,他现在也生病了,口腔和肠胃都不太好。
在南极研究亚健康
漫长的520天里,童鹤翔处理了很多常见的极地病――外伤、冻伤、雪盲等等,但在他看来,最可怕的还是在超静环境下,队员们因生理扰乱而产生的精神问题。
出发前,童鹤翔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为研究极端环境下人的适应能力,他搜集了大量资料,并将各种实验设备带至中山站。但是,眼前的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
到中山站后,童鹤翔发现,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在枯燥的环境里一待就是一年,工作之余只得靠喝酒打发时间。心理压力过大时,队员之间难免出现摩擦。打牌时把扑克一摔扬长而去、整天除了工作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我很理解这些队员们,在严酷的南极之冬,他们的心理压力、情感长久无法释放所带来的痛苦非常难熬。”童鹤翔介绍说,在南极,冬季风雪的狂暴很难想象。极夜时,骤起的风雪瞬间就可以让天地间一片混沌,能见度也就几米。极夜期间,队里的科考项目也要照常进行,憋在房间不出来绝对不可能。在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里,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越冬的心理压力还来自和亲人长久的别离。谁不渴望天伦之乐,谁不渴望娇儿绕膝?可是在南极的冬季,想听听家人的声音也是奢望。在中山站,和国内联络方式只有三种―――海事卫星电话、短波电话和电子邮件。海事卫星电话费用大概每分钟三十元人民币,绝大多数人用不起。短波电话每分钟四元钱,但需要通过上海岸台呼叫,想说几句悄悄话,全世界和你电台同频的人都能听到。就是这样没什么私密性可言的电话,极夜期间也完全瘫痪。电子邮件物美价廉,每k才一元五角,可惜只能在周五收发。越冬期间,一位上海队员的家属把电话打到中山站,思念没倾诉多少,却花去了一千多元。那以后的一段时间,几乎没有越冬队员能听到家人的声音。这种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2005年6月,南极重大节日仲冬节前夕,童鹤翔收到妻子的电子邮件。信是用诗写成的,大意是:夫妻两人多少年来一直同甘共苦,虽然现在各在天涯海角,但心永远在一起。为活跃气氛,在当天的晚饭期间,站长叶加平让一名队员念了这封电子邮件。但是信还没有念完,队员们却早已流下了泪水。童鹤翔深有感触地说,在最难熬的时候,能够接到家人贴心的问候,是对队员们最大的安慰和鼓励。哪怕这问候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也会拨动大家内心深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童鹤翔通过检查血液生化指标及问卷调查等方式,重点研究了我国南极科考人员的生理及心理健康状态。一年半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南极越冬考察的队员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情绪压抑、睡眠障碍等“南极越冬综合症”,陷入亚健康状态,这种状态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工作效率,并导致免疫功能的持续紊乱。童鹤翔就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并在回国后,将研究结果形成书面文字,转交给了有关部门,为我国在“十一五”期间建立第3个南极科学考察站提供了可靠的第一手资料。
登顶“不可接近之极”
作为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队的队员之一,童鹤翔有幸经历和见证了中国极地科考的历史性突破:人类首次登顶冰穹A。
冰穹A是南极内陆距海岸线最遥远的一个冰穹,也是南极内陆海拔最高的地区,气候极端恶劣,被称为“不可接近之极”。它是南极冰盖尚未开展科学探测的制高点,也是南极四个必争之点――极点、冰点、磁点和高点中唯一没有被其他国家抢占的点。在向冰穹A挺进的过程中,条件极端艰苦。外表雄伟壮观的南极冰川,其冰盖最高点的温度在零下四五十摄氏度,而冰盖特有的白化天气,让人下车看不见地面,必须用脚试探。
在科考过程中,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而且队员的健康与否决定了他们是否能继续探险历程,童鹤翔自然担负起保证12名科考队员健康的责任。在挺进冰穹A的科考探险中,童鹤翔严密监控每个队员的身体状况,并记录人体接近气候极限时的各种体征参数。在即将登顶冰穹A的2005年1月8日,冰盖队机械师盖军衔感到胸闷,血压出现过低现象。童鹤翔诊断他极可能是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引起的心绞痛,具有一定生命危险。在他的坚持下,1月8日凌晨1时30分,冰盖队与位于南极点、距离1000公里的美国阿蒙森-斯科特站取得联系,美国极点站随即出动飞机,将盖军衔接回阿蒙森-斯科特站治疗,他由此也与登顶壮举擦肩而过。冰盖队队长李院生对此事的评价只有一句话:我们都听童医生的。
向冰穹A挺进的过程,让童鹤翔记忆犹新。他说,自然条件实在艰苦,浮冰及冰缝时刻威胁着科考队的安全。前年,我国冲击冰穹A之前,美国人曾出动八辆雪地车,探索这个南极冰盖的最高点,最终无功而返。当看到中国人居然只用三辆雪地车进军冰穹A时,参与救援盖军衔的美国科考队员甚至认为中国人在胡闹,但临走时,他们还是对中国人三辆破旧的雪地车竖起了大拇指。但就是这三辆雪地车和13个知难而进的中国人,不但冲上了冰盖,还确定了冰穹A,从而在南极“四点”的发现和确定过程中,印上了中国人的印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童鹤翔甚至有些后怕,他说:“我们的每一步都是人类的第一步,但却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步。”
北京时间2005年1月9日22时15分,这是一个将永远铭刻在人类历史上的时刻:包括童鹤翔在内的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冰盖探险队13名队员成功登上了冰穹A的“北高点”,成为世界上第一批到达这一“不可接近之极”的勇士。
发现月球陨石
2005年3月30日,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队胜利回国,童鹤翔与17名越冬队员一起留在了中山站。2006年初,他又随中国第22次南极科考内陆队赴南极内陆格罗夫山地区。这次科考发现了属于中国人的第一块月球陨石,童鹤翔又一次成了见证人。
本次考察的重点内容是收集陨石。因此,从1月7日开始,全体内陆队员除留守人员外,全部转职成为“陨石猎人”。童鹤翔和队友们在一望无际的蓝冰平原上艰难地跋涉着,每发现一块新的陨石,都从心底爆发出一片由衷的欢呼。
1月12日,内陆队队员林杨挺带队外出找陨石。到了中午,他首先发现了隐藏在蓝冰平原雪地里的4.8公斤重的大家伙,一称重才发现原来自己无意中破了目前国内南极陨石的重量纪录。好运气还没完,在抱着大家伙准备离开时,他又发现了一颗花生米大小、呈现冷艳的月白色的小石子。根据其熔壳内是白色的角砾这一重要特征,林杨挺一眼分辨出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月球陨石,随后的科学检测证实了他的判断。
中国科学院院士、探月工程首席科学家欧阳自远表示,月球陨石因为稀少而非常珍贵,目前世界上只发现了22块。这块0.8克重、花生米大小的月球陨石,是中国收集到的第一块,它的发现对中国正在筹划的探月工程有着深远的意义。
说起收集陨石,童鹤翔难掩遗憾:“内陆队长琚宜太一直在念叨,还差46块,我们的陨石数量就超过美国了。要不是食物紧缺,我们就能再多待几天多找一些地方了。”不过,内陆队仍旧收获颇丰:顺利完成了南极普里兹湾一带1比50万地形图的填图,许多冰山将由中国命名;还采集了大量反映冰盖变化的第一手资料;安装了11个永久性卫星地面角反射器,它们将为研究冰流运动速度及冰貌动态变化过程等提供精确数据。
带着冰穹冰芯回祖国
作为科考队不可缺少的一员,童鹤翔和大家一样,经历了身心的种种磨难。
南极科考船“雪龙号”行驶的航线,几次通过东南亚海盗频繁活动的海域。为防海盗,队员们学习了射击。每当“雪龙号”驶入海盗猖獗的海域,队员就轮班进行防海盗巡逻。由8个队员分成2组进行,每组巡逻4小时。童鹤翔和队员们多次手持木棒,守在船尾和左右舷,还准备了高压水枪对付海盗。几次下来,童鹤翔不但“一点不怕”,而且以此为豪――“我现在的枪法可好了。”
“挺进冰穹A时,我们60多天没洗澡,一个星期没洗脸。”童鹤翔说,不是要节约用水,而是没办法弄到足够的水。由于气压、气温低,在冰盖地区烧开一壶水要50分钟。“水基本上只够喝,用湿毛巾擦一下脸都是奢侈的了”。而所谓的“洗脸”,也就是弄湿毛巾,在脸上擦一下。
但童鹤翔以苦为乐,除了为科考队员的健康保驾护航外,他还主动承担了很多“兼职”。他主动揽下了为科考队做饭的任务。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中餐是航空食品,在烧开一锅水就得50分钟的情况下,即便只需微波炉加热,整个队伍吃完午餐也要2个小时;晚餐是“大锅饭”――一锅大米饭加上一锅罐头。
结束科考回到中山站后,只要队里需要什么,童鹤翔就抢着干什么。由于经常有后勤补给运来,他就经常帮助搬运货物。为了保护南极环境,中山站定期收集生活垃圾,童鹤翔又做起了回收垃圾的工作,和队友们一道带回了200多吨南极垃圾。
“司机”也是童鹤翔的工作之一。他常常驾驶着雪地车、雪地摩托甚至坦克,在中山站与考察点之间穿行,运送货物和接送科考队员。坦克是当时建中山站时用的,童鹤翔笑称,开坦克就像开推土机一样,没什么困难的。
经过500多天的科考旅程,童鹤翔通过“雪龙号”带回近10箱行李,除了大量对南极科考队员亚健康的分析资料外,他还带回了两件珍贵的礼物――南极石和一截冰穹A点几百米下的冰芯。目前,这截珍贵的冰芯存放在上海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他说:“等找到合适的存放地,我就把那截冰芯带回武汉。”
“520天的冰雪之旅虽然辛苦、虽然危险,但最多的感受还是自豪。”在回顾这段经历时,童鹤翔激动难抑。极地冰盖的最高点,曾经留下过他和队友们的足迹;对于人的一生而言,这无疑是一笔特殊的财富。
(本文照片均为资料照片)
生活中,童鹤翔还是一名优秀的赛车手(左)。在南极,他是科考队的兼职“司机”。
万里相思一线牵――两人说,大家听。
为科考队员量血压。
和睦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