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正确荣辱观的任何“艺术”行为,在今天都有可能引起惊世骇俗或惊心动魄,特别是以“艺术”的名义,就更有可能为世俗的行为增添一些为人们难以认知的“当代的”、“艺术的”色彩。比如那种自拍下体的私密行为,本来是难以启齿的,它在过去的荣辱观中与“下流”二字相连,而在今天敢于拿出来而不脸红,实在令人惊愕。当有学者呼吁电影分级的时候,美术界为艺术而“献身”者比比皆是,成为一种潮流,也成为一种时尚。这究竟是艺术还是游戏,是艺术还是恶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穷尽这一“身体”材料的运用,无耻辱可言,那么,这一“艺术”也就到了穷途末路。
在诸多现象中,美术界的恶搞与网络上的恶搞如出一辙,形成了一种有碍社会文明和健康发展的不良风尚。网络上的恶搞反映了在虚拟空间中的流氓意识的增长,以及人性中恶的释放,而现实中美术界的恶搞则暴露了艺术发展和现实社会中的诸多问题,是影响艺术躯体健康的毒瘤。这类艺术上的恶搞,将经典成为恶搞的题材和主要内容,把领袖、英雄、历史变成一种可以恶搞的符号,其中革命领袖像首当其冲地成为当代艺术中最为概念化和程式化的形象符号,有着种种看来非常搞笑的创意,极尽调侃之能事。而像刘胡兰、董存瑞、王成这些曾经在几代人心目中烙下深刻印迹的英雄,无一幸免地成为恶搞对象。有一尊大头娃娃般的刘胡兰塑像,虽然和当年王朝闻所塑造的《刘胡兰》一样是被五花大绑、昂首挺胸,但是,除了突出巨大的头颅之外,最显眼的就是爆突的双乳,有如八卦新闻中对明星乳房的关注一样。最不可思议的是,塑像的下部尽管是穿了裤子,可是却明显地刻出了阴部。这样一尊塑像的主体,是不能设想孩子和家长看了之后作何感想的,即使一般的公众也会反感用这种方式恶搞英雄的。
应当说,这种恶搞不是一种形式上的漫画化,而是一种嬉皮士式的调侃和演义,其中所用的一些时尚的因素,使这些英雄或领袖与当代潮流中的一些已经走向流俗的符号相呼应,从而迎合那些低级的或变态的审美趣味和畸趣心理,并通过取悦洋人而获得经济上的利益。
从这个意义上说,恶搞经典不可能有艺术成就,它只能成为谋利的一种手段。近一段时期以来,从海外的中国当代艺术市场急剧攀升的信息中,可以看出,恶搞获得了市场的支持,犹如注射了一支强心剂,使恶搞之风愈演愈烈。正是有了这种恶搞“中国符号”的作用和影响,使得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化倾向逐渐暴露出来,并成为一些人热捧和炒作的对象。这种以牺牲国家文化形象为代价的恶搞,尽管可能获得一时的市场利益,但这种以一己之利为出发点的恶搞,造成更为恶劣的后果是,它使西方人更加误读和曲解了中国的当代艺术。因此,恶搞经典对当代中国文化建设可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