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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又进了皇宫

2006-09-01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吕绍宗 我有话说
现在的俄罗斯文学,已不是“整个无产阶级事业的一部分”,而是波涛汹涌的商业大潮的“一部分”;作家不再因自己的职业而享有崇高的荣誉和丰厚的待遇,而是得靠作品赚钱养活自己。你的作品再严肃,再高尚,如果吸引不了读者的眼球,那就饿死你。如果你的情节让人如痴如醉,丢不开,放不下,你就读者满天下,出版社和作家
都可因此名利双收。俄新社的评论《市场条件下的俄罗斯文学》曾说,“ACT”、“埃克斯莫”、“奥尔马――普列斯”三家出版巨头几乎垄断了图书市场60%的份额,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印刷、造纸行业。

在侦探小说、爱情小说和神秘探险小说的文学商海中,鲍里斯・阿库宁、亚历山大・玛丽琳娜、达里娅・东佐娃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才干,俄新社的评论把他们誉为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玛丽琳娜和阿库宁的创作模式完全改变了昔日的文学价值观,读者不再喜欢严肃文学。在通俗读物中,幻想取代了真实,生活只是故事的配角,而历史则变成了历险记。”

阿库宁有两个系列侦探小说――“凡多林侦探小说系列”、“外省侦探小说系列”,还写剧本,对日本问题也有研究。当然,他最吸引读者的还是他的“凡多林侦探小说系列”,目前已知的有《阿萨泻勒》、《加冕礼》等10部。《阿萨泻勒》是作家在这一领域的开天辟地之作,是他走红的第一炮,《加冕礼》则是他获得文学大奖“反布克奖”的一部轰动文坛的作品,是这个小说系列中最耀眼的光辉。

先是从题材说,两部作品的分量都不轻。近年来独联体国家的“颜色革命”波涛汹涌,原不引人注目的“非政府组织”让俄罗斯神经紧绷。《阿萨泻勒》可以说是今日俄罗斯“非政府组织”的19世纪版本。书中的“艾丝特尔之家”,对外是个收容、教育孤儿的“慈善机构”,但它“培养”出来的将军、部长、教授,却掌控着俄罗斯的刑事侦查、邮政电讯、驻外使馆等要害部门。而不管职位多高,都称缔造“艾丝特尔之家”的英国艾丝特尔男爵夫人为“妈妈”,并像儿子一样对她忠诚。“艾丝特尔之家”的精锐部队“阿萨泻勒”分子,专干杀害社会显达、精英,使社会产生震荡的行径。这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大本营设在莫斯科,魔掌则伸向世界各地。在《加冕礼》中,国际犯罪集团的罪恶活动更直撞尼古拉二世沙俄的神经中枢,索性绑架了亲王的儿子,不仅涉及王府上下,更涉及整个沙俄帝国的颜面……

再就故事情节说,它们都编织得让人揪心,难以割舍。《阿萨泻勒》开始于一个离奇得荒唐的命案。春光明媚,莫斯科市中心的亚历山大花园里游人如织,但众目睽睽之下,一位上流社会文质彬彬的先生竟提出要在一个楚楚动人而素不相识的贵族少女丽莎额头亲一下,不然他就开枪自杀!女孩儿吓得慌忙躲闪,年轻人果然开枪倒在血泊中!游人哗然……市公安局刑侦处年轻侦探凡多林几次死里逃生,包括被装入袋中扔进泰晤士河里,包括从他的顶头上司刑侦处长(实为阿萨泻勒分子)的枪口之下逃生,案情终见眉目。

正是借用故事情节的这种跌宕起伏,让读者始终心悬半空,寝食不安,所以购书人趋之若鹜,有的作品一开机就是30万册,出版社财源滚滚,作家也名扬天下。

而重大题材的分量不菲,则又使“通俗文学”显得俗中有雅,赢得批评界的好评,说作家阿库宁的作品代表了侦探小说题材发展的新流派,说他“写得漂亮,聪明,别具一格”,因此竟获得了严肃文学大奖。作品或搬上屏幕,或译到国外,蔚然成了一种文学现象。

赚了大钱又善于经营的出版商,更是锦上添花,“通俗文学”也以豪华的精装本出版,继而作为经典作品,摆到了家家户户书柜上。说这种创作模式完全改变了昔日的文学价值观,也许有点过奖,但是这种新的创作模式确实让人想到,通俗文学,这个当年的“灰姑娘”,如今也凤冠霞帔进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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