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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方式写作(图)

2006-09-13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周文杰 我有话说
魏锦先生从事散文创作的年代久了,先后出版的散文集有三本,每本集子出版后我都认真看完里面收集的每一篇文章,感动之余,总有想说点什么的愿望。读完这本《梦萦乡河》(宁夏人民出版社),这种愿望愈发强烈。

文章是语言构成的,有作为的文章家无不在语言上独树一帜,以自己的方式区别于他人。尽管魏先生说:“我写散文不是很计较章法,也不是追逐词汇”(《也说散文》),但这并不是说他在写作中不讲究语言的使用和推敲;相反,在他的作品中充溢着浓厚的古典色彩,十分讲究文字的锤炼,作品文字精练,意味绵长。一种是把古典对仗巧妙地和现代语言结合,不仔细区分,看不出对仗的痕迹。比如“撒丫子过麦田进豆地刷一身露水,染两裤腿绿色穷追不舍……”中的“刷一身露水,染两裤腿绿色”,给人意象上美的感觉(《豆荚秧上的露珠》)。另一种是四字语的排比,语言华美,起伏跌宕,情感一泄千里。“河水滔滔,渔歌晚唱;绿草茵茵,百鸟朝凤;山崖巍峨,佛光普照;屋舍俨然,炊烟缭绕;驼铃叮当,战马嘶鸣;笛歌悠悠,乳香飘飘。”(《情迷金沙湾》)还有一种是对仗的直接使用,给人酣畅淋漓之感。“红巾翠袖为碧波结彩,青鸟盘旋为小船扬帆。”“古灵州神韵流千古,新吴忠魅力邀八方。”(《梨花怡园古城湾》)

魏先生更多的文章中不追求华丽的文字,用朴实、简洁的文字表述或浅显或深奥的道理。“原本寂寞的村庄多了人声的嘈杂与喧嚣,多了尘土的飞扬,多了狗的狂吠,多了鸡的啼鸣。”(《牛拉人车》)“七八个女人不停地往锅里添,赶场的男人们不停地喝进去再从身上冒出来滴在麦场上…”魏先生用自己的语言诠释“鸡鸣狗吠”、“挥汗如雨”在特定的时代和环境中的另一种表现方式(《打场》)。魏先生想表达的是已经过去的那个年代人的生存和生活状态。这样的表达方式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学味道,也是我喜欢的方式。

写文章是自我意识较浓的工作,魏先生从开始就走出了“师我者生,像我者死”的写作状态,以“我”的“这一个”区别于他人。他写散文注意意义的表达和意象的营造,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得直接明了,不遮掩,不矫饰,文章的结构和文字都是为“意义的表达和意象的营造”展开,形式是内容的需要。“散文的大忌讳是无病呻吟,散文的大成就就是有感而发,即藏在叙述、议论中的思想的‘核’。”(《也说散文》)魏先生写文章从爱好到自觉,从师法古今文章到自我率性而为,无拘无束,洒脱自如,给人信手拈来之感。无论是写过去的记忆,还是写身边的变迁,或者自己在国外的见闻,或者自己对生活的感悟,散文的内容尽管写的是过去的、别人的、外边的事情,但都“弹”的是与现实生活有关的“弦外之音”,许多“意见”是善意的批评,富有建设性。比如,他写在悉尼晚点误餐,在宾馆开不开房间门,和外国小孩照相,回国后在北京被出租车司机宰了一把的的经历(《举手投足间》),除了表达诚信对于人的重要外,还想表达的是构成一个民族强大的综合因素很多,物质的贫穷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心灵的贫穷。

魏先生文章上的成就,与修养、学识、胸怀、气魄有关,与对生活和生命感悟的灵性有关,也与执着和勤奋等等因素有关,就像涓涓溪流构成了大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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